【暗杀坂本龙马】闹鬼事件（龙马/右太，龙马/慎太郎）

萧斯年

坂本龙马之墓向来有很多游客参观游览，但近日来，有更多人为了闹鬼的传闻来此探险。传闻在这附近游荡着一个浪人的幽魂，某网红声称自己撞见他后，被纠缠至梦中，夜夜惨死于浪人刀下的噩梦折磨得他身心俱疲，最后找师傅做了法事祭拜才得以解脱。

慎太郎是在傍晚进便利店找到龙马的，白日的阳光他无福消受。龙马正喝着一罐啤酒刷手机，他看了眼屏幕，都是有关龙马墓附近闹鬼的新闻。“右太那小子这回闹得挺大是不是？否则可不会有什么网红来你的墓地直播。”他说，龙马嗯了一声，他继续挑拨离间，“多亏了他，你现在应该都可以发信息出去了，再多几场法事都可以跨国出行了吧。”

“去做什么？”龙马冷淡回应。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他嘲笑道，“像靠老婆养的软饭男。”

龙马闷头喝酒不答，他终于装不下去了。他这么阴阳怪气，全是因为嫉恨右太，不仅得了龙马，现在还要骑在他们头上：“喂龙马！他对活人做的事过分了吧！你就这样由着他来？”

“只是吓吓人而已，没那么严重吧，”龙马嘟囔着，在慎太郎看来，与其在说服他，不如说在宽慰自己，“而且你也知道，那孩子死的太年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现在终于得到些关注，我也不好阻止吧。”

此话一出，慎太郎也讲不出更多了。回想当年，他和龙马一起被杀，结伴在黄泉中游荡，正提着灯笼走在幽冥小路，右太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头扎进了龙马的怀里。死后无人祭拜的亡魂会被困在黄泉的黑雾中，直至得到阳间的供奉或是在阴间得到生前有缘之人的庇佑，想来右太比他们先死，不知在时间乱流的雾中摸索了多久才见到他们的光亮。所以，原本一见到龙马就要溜的男孩，此时打着哆嗦紧抱住龙马不放。右太对龙马的那点情愫，不要说龙马这个蠢货，可能右太自己都不太清楚，慎太郎却早就察觉到危机，一直试图将右太从龙马身边驱逐，但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恐惧之下右太的情态几乎变回个小孩子，再想到右太本来就岁数不大，却落个孤零零惨死的下场，他也只好站在一旁，任由龙马轻抚着安慰怀里的男孩。等到坐下休息时，右太枕在龙马腿上睡着了，龙马轻轻掰开右太攥着的手，和自己的手比照给他看，右太的手非常宽大，比龙马的还要大上一圈，他们又看右太破旧和服下赤裸的小腿，虽然细瘦但很修长，这孩子的确有副高大优美的骨架。“他要是不死，再过几年会是个讨女人喜欢的男子汉，可惜了。”龙马感叹。

“那我死就是活该了？“想到自己一个陆援队队长，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又得了阿椿的芳心，结果因为和龙马纠缠不清，稀里糊涂被杀了，窝囊得仿佛偷情时光着身子就被砍了的蠢货一样。事实和这也差不多，他不就是抱着偷情的心情和龙马呆在一起的吗？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埋怨龙马这个罪魁祸首：“还不是因为你要我把刀放得远一点？”

“我是想和你好好呆上一会儿么……”龙马自知理亏，低声下气地解释。他转念一想，原本在自己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后，龙马彷徨着不给他回答，说不定心里计划着找机会就带着蝶逃走，把他甩在身后，现在好了，愿不愿意都得和他一起上路，死也不是全无好处。只是多了个右太在眼前碍事，没有供奉的右太靠着有缘分连接的龙马分享才能汲取到些力量，但远远不能饱腹，龙马让他也帮帮忙，虽然他很不满命运之神莫名其妙地判定他也和右太有缘，有什么缘，抢一个男人的缘分吗？但看右太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他还是答应了，就当和龙马一起养了条狗。

然而忽然有一天，右太瘫倒在地，身体变得像要消散一样稀薄，他们清楚是右太的姐姐也不在人世了。当阳间没有人还记得逝者，也就是亡灵湮灭的时候，这是自然的法则，否则早就鬼满为患了。结果一听到右太用最后的力气攥着自己的衣角叫大哥，龙马又心软了，采取了唯一能救右太的方式：和右太结了红绳。房事作为仪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龙马没让他在场。他蹲在房门外听里面的动静，右太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大哥比当年他姐姐的欢笑还令他心烦，龙马夹杂其间的“好孩子”更是火上浇油。那时好歹他还是和右太两个人在外面听龙马做爱，现在右太竟然捷足先登，他气得要再死一次，只好告诉自己，救命的手段而已，不和男人上床就要消失了的可怜鬼，他计较做什么？

但既然今天形势转变，他终于能放肆攻击龙马当时的决定。“早就告诉过你，他和你亲近是因为没别人在意他，他现在翻身了，不理你了吧？”龙马要是真不介意此事，怎么会顶着大太阳跑出来喝闷酒，他进一步合理推测，“说不定还会认为你之前是趁人之危。”果不其然，龙马脸色更差了。

龙马回家时，右太已经回来了。住所早就更新为和阳间同时代的新型建筑，但右太正以浪人的打扮喝着威士忌。活着的时候，这身脏兮兮的装束总让他觉得可怜，衣服都短了一截，细瘦的脚踝和小腿裸露在外。但此刻在灯光下，右太只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喝酒的冷淡面容，有了种成熟男人的威严。

他早就发现这点了。盂兰盆节时，他和右太上去找乐子，在酒吧和几个姑娘喝了几杯，对方用眼睛描摹着右太的手，问你玩乐器吗，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遗憾道好美的手。之后几个人还拉了右太合照，希望过后看照片不要被吓到，但他当时只注意到右太站在她们中间，手搭在她们肩上，高大的身材极具男子气概。当晚他哄着右太在他的注视下自己玩自己，手指抽插着后穴，即使是比一般人修长得多的手指，搅动得穴发出水声，也给不了右太完全的满足，哀求着喊他大哥，大哥帮帮我，大哥操我，想要大哥的东西……在外人面前成熟的姿态此时全部化为迷乱和乖顺，惹他怜爱，情不自禁地将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了一番。现在回想，他可能是亵玩得过了，所以慎太郎说他趁人之危，他倒是真的没有充足的底气辩驳。

更要命的是那天和右太做完，右太睡下后慎太郎过来，一眼就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几杯酒下肚又发了疯，扑倒了他要和他做，被他手脚并用地挡住。“你清醒点，石川！”他叫道，慎太郎跌坐在一边，眼睛里含着泪水，他竭力劝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重视你，我们没必要非干这个吧！况且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慎太郎摔门离去，他回房打算在右太身边睡觉，黑暗中右太正睁着眼睛，死死地盯住他：“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就可以随你糟践？”

这话问的他一愣，右太已经背过身去，拉紧了被子。没了平时做完后总要让他抱的肉体，他孤枕难眠，苦苦思索这两个人，一个因为自己不肯操而生气，一个因为自己操了而生气，这到底要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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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右太一改往日的亲近对自己爱理不理令龙马很不是滋味，但他本来并不打算对此发表意见，免得听起来像受不了另一半比自己强的大男人。然而在右太学会了将力量化为真刀时他忍不住了，之前那把样子货只能在活人梦里起作用，但真家伙是有现实伤害的。“右太，使用武力得到的东西是靠不住的。”他劝说道。

龙马以前也这样讲过。你总带着这东西做什么？龙马伸手来拿他腰间的刀，他该拔刀的，他很擅长用刀解决麻烦，靠敌人的鲜血来填饱肚子。可龙马一靠近，他就慌了心神，变回小时候的样子，只会把东西抱在怀里护住，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他抱着刀，在砰砰的的心跳声中，听见龙马对他说，别这么孤僻，太依赖那东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在决心靠杀人闯出名堂后，第一次他怀疑起了刀的力量，握刀的手变得虚弱，渴望起更坚实的存在。然而最后他只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无限的可能只剩下困在龙马身边一种选择，可笑的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怜，还为赢了慎太郎而沾沾自喜。龙马说得对，慎太郎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包括龙马的珍重，而他只有龙马的可怜和欲望。回想龙马每次和慎太郎喝完酒回来抱他，他当即拿刀出门，他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


龙马墓的闹鬼事件近日来愈演愈烈，据称已发生现实接触，有当事人因此受伤住院或接受心理治疗，他们之中不止一人提起，鬼魂对他们说出了一个名字，不少人正在查阅历史资料，希望能找到这只鬼的来历。

同为渔民的儿子，右太不能理解龙马对海的热爱，海留给他的记忆就是无休止的漂泊和填不饱肚子的鱼腥。但久违地沐浴在海边的阳光下还是令他觉得舒适，有了名字的法事让他的力量暴涨，哪怕是长期接受供奉的龙马，如果不是他，也无法毫无不适感地暴露在太阳下。“我现在可以到达那里，”他指向海平面上黑点大小的船，但龙马不为所动，他继续说，“再过些日子，我可以抵达大洋彼岸。”

阳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龙马却始终熟视无睹，只是看着他，半晌开口问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他瞪着龙马，什么叫是他想要的，难道不是龙马总在酒后对他说起出海的梦想？我想去大洋彼端，我总梦想着一个新世界，如此虚幻，如此狂妄，龙马将他压在身下，紧紧地抱住他，在黄泉的黑暗中呓语，但把你抱在怀里，右太，我就觉得我的梦想可以无限膨胀，像海一样辽阔。现在龙马却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们该断开连接了，收回浪费在我身上的力量，去实现你的愿望。别再伤害活人来获取法事了，收手吧。”

他被独自留在了海边。无限的选择就在眼前，他想要什么？就和没有选择时一样，他想要龙马抱他。他太习惯了索取龙马的疼爱，就像被龙马打上了烙印，在龙马不再抱他的这些日子身体变得干涸，得到再多都无法弥补空虚。在每个背对着龙马入睡的夜晚，大哥抱我的请求在喉咙中无声地翻涌，然而一无所有时理所当然的话语，现在却令他觉得软弱可笑，他想起慎太郎那不顾身份向龙马求欢的丑态，他不愿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可满腔的烦闷无从宣泄，于是他只能去做他唯一擅长的事，用刀来解决一切麻烦。


右太从上面回来时，慎太郎正在他们家中，龙马已经喝得半醉躺在地上，慎太郎沉着脸坐在一旁。右太和他打了个照面，钻进了卧室。就在前一刻，慎太郎还在对右太咬牙切齿，龙马拿从右太这里得到的教训当理由，证明自己拒绝他的正当性。“怎么会有人愿意成为别人梦想的一部分？就连他姐姐都不会愿意，何况是他？那么有力的手，生来就是要拿刀的，要闯出一条路来！可惜死得太早，被我占了便宜……”他把龙马乱挥着示意给他看的手扒拉开，被龙马一把抓住，“你不也是一样，石川！握着刀就能指挥整个陆援队的手……你不该听我的把武器拿开，不该让我带你走……”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他气急败坏地抽出手揣回怀里，他和右太怎么可能一样？然而一看见右太，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这孩子眼里全然没有时来运转的快意，只有压抑着的对龙马的渴求。他猜自己现在看龙马的眼神和刚刚右太瞥龙马那眼一样，恼怒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吊死在这棵树上，龙马还在那里嘟囔我不能强留他虽然我想但我不能，上演自我牺牲的苦情戏码，气得他连踹龙马好几脚，连带右太的份一起。可能是因为这份同病相怜，伴随着墙体坍塌的巨响，右太从隔壁卧室飞出来，脚腕被锁链捆住向外拖行时，他下意识地拽了一把。

金色的锁链在他的力量下断开，但紧接着，上方响起声厉喝：“什么妖孽敢在龙马墓撒野！”惊雷从天而降，龙马也清醒了，他想现在到底是谁在自己家撒野？他扑了过去，将右太护在了身下。


“大哥……”昏暗的房间中，微弱的呼唤从地上传来。盖着破旧的和服，右太苍白的脸映照在烛火下，像极了和他结红绳的那一天。魂魄还不稳的虚弱身体在侵入的疼痛中颤抖，却努力地将自己缠在他的身上，哪怕在恐惧时和他寸步不离也始终沉默的人，第一次叫他大哥，叫得他心里疼惜，身下却硬得发疼。往事历历在目，本来这段时间就因为不敢碰右太憋得狠，现在更是欲火中烧，不用操进去，能抱一抱就好。但人一失去力量他立刻就动手动脚实在卑鄙，何况是活人多管他的闲事才弄了那么大个法阵将右太伤成这样，他端坐在右太身边强忍冲动，安慰道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起来了，揣着手离开了房间。

慎太郎正坐在外面，刚恢复力量的身体在烛光下些许憔悴。要不是慎太郎也帮着挡了一下，他和右太估计要被砸进黑暗乱流里，结果就是慎太郎也被打回了几百年前的破房子里。这几日得来的力量先用来回复体力，便暂时顾不得衣服，龙马在慎太郎对面坐下，不去看慎太郎在昏黄光线下透出肉欲的赤裸小腿。他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却是暧昧的迷醉，像当初听见慎太郎表白时一样。为什么不能是慎太郎，他想，如果是慎太郎在他怀里，他的梦想就不是那么的虚幻，它至少征服了这个向来骄傲的陆援队队长。但他的梦早就随着死亡化作了灰尘，他希望慎太郎也能早日清醒，对慎太郎倾吐出自己的卑劣：“我差一点又用他来喂养我的欲望，我明知那孩子有能力实现我无力达成的梦想。”

“他想让你抱他，你没答应？”慎太郎问。

“他只是暂时的虚弱。”他说。

“那以后你想怎么做？”

“……如果还可以的话，就像你和我一样，做个好朋友。”

忽然之间，慎太郎又向他扑了过来，“你个蠢货！做你的朋友是什么奖励吗？真是个诅咒！还有你那可笑的梦想，就算我愿意喂养你的海军，也不是因为相信了你说的那个新世界！”

他挨了几拳，压抑着的欲火化作怒气，他用力将慎太郎反过来压在身下，钳制住对方的双手：“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慎太郎的和服被撕扯开，他们的皮肉紧贴在一起，他的欲望即将失控，而慎太郎已经软了身体，化作只淫兽喘息着扭动，他试图唤醒好友的神智：“你总不能是为了肉欲，石川！”

慎太郎猛地将他拉近，“蠢货！蠢货……你还说什么为了救猫砍树，所有的可能都该被允许提及，你自己却做不到！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分不清是亲吻还是撕咬，慎太郎贴上了他的唇。所有的可能，其实是早就知道的可能，但不敢提及，恐惧于后果。然而此刻理智的弦断了，他任由自己被本能控制，将慎太郎翻了个身，摆出母狗一样跪趴的姿势操干了进去。他从来不舍得对右太如此粗暴，他心疼那孩子可怜，总是收敛着被女人评价为野兽般的姿态，但慎太郎不同，慎太郎很多次要杀他，也能够杀掉他，他将慎太郎作为敌人和朋友来爱，一次次拒绝男人却偏要自讨苦吃。他被激起了兽性，鞭挞着享用着送来门来的猎物，为了慎太郎在他身下辗转而自满。但慎太郎的哀叫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满足，不知从哪一刻起，他在怒气中也生出了怜惜，“石川……”为什么偏要自讨苦吃，可他居然哽咽了，泪水落在慎太郎的背上。高潮过后，他呢喃着石川，想要抱住慎太郎，结果被一把掀开。

“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慎太郎说着，踉跄起身逃开了，全然忘记他们已经死了。龙马倒在一边笑起来，他就说吗，不会只有他对可能的结果摇摆挣扎，就连慎太郎自己，不也一时间难以接受？

抱是抱不成了，龙马想，这一点上还是右太好。他回房去看右太，右太还在睁着眼睛，见他回来，轻声问他：“大哥，你生我气了吗？”

要是之前，他会告诉自己这是脆弱时的委曲求全，但既然所有可能都要被允许，那么他允许相信是自己单方面的如此以为，他所谓的成全反而是在侮辱右太，就像他反复的回绝也是在侮辱慎太郎的情意一样。

“嗯，”他顺从本心地躺在了右太身边，给右太拢了拢衣服，“受不了你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你这回算有了名声，网络会继续讨论你的，这回等你力量再恢复，我可不准你还是这个态度。”

“我从没想过要离开大哥，不管什么时候，都请大哥疼爱我。”右太说着，和过去一样依偎进他的怀抱。他心满意足的同时，分神想了会儿慎太郎，这该也是慎太郎想说的话，但却觉得羞耻而独守空房，想到这里，他不免对慎太郎更珍重了些。


果然过了几日，右太便能起身在院中行走了，和慎太郎在昏暗的灯笼下相遇，都知道龙马这几日对彼此做了什么。慎太郎虽然在那天之后没给过龙马好脸色，但多年心愿终于实现，他隐秘地满足着，甚至对右太这个间接促成他好事的人都多了份好感。而右太看到慎太郎，便回想起前段日子假装正经的感受，而且慎太郎装了太久了，一时半会都不会让龙马抱，于是心中有种优越和同情。两个人坐在一起，虽然没有说话，但气氛很和谐。




在驱魔仪式后，龙马墓虽然不再有闹鬼传闻，但一直阴云密布。直至近日，天气恢复了晴朗，一片祥和景象，适合广大游客朋友前来游玩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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