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光五人帮】【京谷一郎/柴田一马】分离焦虑

萧斯年

京谷曾经把一马单独留下过一次，由此意识到这小子智力发育迟缓。他在同样的岁数已经捅死了那个男人，从家里逃走后仗着自己的年龄不容易被人防范的优势干起了杀人的勾当。然而一马被他留在宾馆里给足了钱，出门就是便利店，等他回来时发现人差点在房间里把自己饿死。从那以后一马再没和他分开过，跟着他跑遍全国从一个宾馆到另一个宾馆，但随着年岁增长，一马独自跑出去玩的时候越来越多。杀人淡季将至，他本来打算做完最后几单，和往年一样找个廉价宾馆，和一马窝上两个月。然而在目标家里，一马在溅满脑浆和鲜血的电视屏幕前，被还在移动的游戏画面吸引住了。等他清理完现场，一马的几个衣兜都塞得鼓鼓的，装满了游戏卡，但显然没能理解游戏机的作用。他把游戏机扔进包里，免得还要花钱再去买。可是宾馆的电视连不上游戏机，一马研究半天无果，求助地看向他，他装没看到。一马倒是不敢说什么，但晚上没有出去玩也没看动画，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肯睡觉。一马已经比他还要高了，他在脚底留块地方就能蜷下的日子早就过去了，现在这么折腾，单人床更显得拥挤。与其多花钱住宾馆双人房，他选择租个破旧的公寓，估计一马现在的心思都在游戏上，他插好游戏机让一马留在这儿等，独自去完成今年最后一单。

去的路上很轻松，一马不在旁边制造噪音，他可以专心开车，只要他不饿，就不用停下来给一马找东西吃，没有一马在车里吃完就睡，他也不需要开空调保暖，省时省油地直达目的地。可踩点等待的几天事情便不顺起来，可能车里还是太冷了，他感了冒，不规律的三餐让他胃肠紊乱。昏沉的脑子总是忘记一马不在这里，于是过分安静的房间总令他不安，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夜里会惊醒好几次。休息不好使他状态更差，开枪时没有命中要害，目标满屋乱窜，将漂亮精致的屋子搞得一片狼藉，最后扑倒了圣诞树，树下的礼盒被尸体压坏，鲜血弄脏了礼物，他只好放弃拿走的念头。好在房子里有个专门的游戏室，他往工具袋里装游戏卡，居然发现了一张他曾经玩过的双人游戏。

他很多年没碰过游戏了。一马坐在新家的地板上，把游戏卡插进游戏机，只是看见屏幕上成功出现画面，就兴奋地叫大哥好厉害，拽着他的手说大哥您陪我玩。在一马期待的目光下，看不懂的操作画面纷乱复杂令他烦躁，他甩开一马的手，踢了一马一脚，说不准打扰自己做正事。他去清理枪支，可能是只想玩那一款双人游戏但一个人玩不了，一马扔下游戏机跟了过来，可明显情绪低落，全然不像以前那样充满兴致地看他摆弄枪械。这小子蠢得要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现在迷上游戏，随便谁能陪着打游戏，就会崇拜地说好厉害，恐怕这几天已经和公寓楼里的小孩和年轻人玩得什么都忘了。

一马能和别人玩的新游戏已经足够多了，他将其他的游戏卡全扔了回去，只拿了可以和自己玩的那一盘。他莫名的焦虑，回去的路上完全没心情休息，疲惫又紧绷地站在破烂的楼道里，开门时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愤怒，这次不源自自己的过去，所以他不懂是为了什么。漆黑的房间让他的怒火扑了个空，“大哥？”一团黑影从沙发上跌落，眨眼间就蹿到他的脚边抓住了他：“大哥您回来了！您有没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除了一马身上的异味让他皱眉。他开灯，一马穿着他走时的那一身衣服，打了绺的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饭倒是吃了，订餐外送的垃圾堆在沙发旁，一马刚才摔在上面，砸翻了满地满身的汁水和残渣。本来他就在后悔租了这间公寓，现在更是没心情收拾，拎起一马下楼，一马紧紧抓着他，到了车边还是不松手，他一根根掰开手指才把人塞进车里。随便找了家廉价宾馆，扒光了一马的衣服扔进浴缸，拿下淋浴头给一马冲洗。一马像只怕被淹死的狗一样扑腾，他按回去一次又一次，还是要起身往他身上扑，弄得他浑身是水，终于还是得手，解开了他的皮带。一马跪在浴缸里抱住他的两条腿，脑袋埋在他的胯下，轻微地打着哆嗦，他以为一马是冷，然而刚试图把人推回去冲热水，一马立刻殷勤地亲吻舔舐起他的东西。紧绷了好些天的神经在湿热的口腔中舒缓，他很快便呻吟着释放出来，一马一滴不漏地吞咽下他的精液，却不松嘴，饿极了似的继续吮吸。

“妈的，要尿了，松开！”他掐住一马的嘴，却还是直到被尿液呛到，一马才放过他的鸡巴，但他的尿憋不回去，淋了一马满头满脸，他刚才白费力冲洗了半天，又是一身的尿骚味。一马却就此平静，就和刚刚的折腾一样莫名其妙，这次被他一巴掌抽得跌回浴缸，老实地任由他抹洗发水、揉搓头发、洗刷身体、拽出来擦干。这些一马都能自己做，可他下意识地和以前一样对一马，笨得要死，离了他根本活不成。他粗暴地擦拭一马早已完全成熟的身体，曾经青涩的性器如今甚至比他的还要粗长，他将分离这些天的焦虑都归罪于这不安分的东西，在他面前总随随便便地起反应，在别人面前更不知会什么样。他给了一马胯下一拳，一马痛哼，他刚才擦拭时拉拽开的双腿剧烈颤动，但还是没敢合拢，保持着完全敞开的姿势。他心情好了些，放过了一马，让一马裹着浴巾出去呆着。

等他清理完出来，一马已经打开电视看起了动画，宾馆房间很冷，一马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被子有股肮脏和潮湿的霉味，一马却浑然不觉，在昏黄的灯光下傻乐，自在地仿佛正常人在自己家里一样。他收拾背包，看到背包里的游戏卡，瞥一眼将公寓里落下的游戏忘在脑后的一马，他将游戏卡塞回了背包底下。一马不会知道，他想过不再让一马跟着他到处跑，可以留在家里等他回来，公寓虽然破旧，至少算个安稳的住处，但一马这种笨蛋，连这种限度的生活都无法拥有。而他自己居然也更适应这样的生活环境，一马和他挤在一张床上，见他要睡觉，关掉了电视的声音，但屏幕的亮光和一马的笑声充斥着狭小的房间，可他反而安心了。

他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这几次工作去过的房子，那些明亮的房间，为节日装扮的圣诞树，厨房里炖着的食物香气，还有专门的游戏室，哪怕主人们都已经成年也享有玩游戏的权利，果然幸福这种东西，不是他和一马这种人能够拥有的。他忘了这些目标的委托人都是他们的伴侣，因为太习惯，他也没有留意，一马钻进了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身体，变成温热柔软的一团伴他沉沉睡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