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街陋巷】【Johnny/Charlie 】Pain

萧斯年

意料之中的，他又挨了一记耳光。
其实那并不疼。
他曾经因为太笨弄丢了母亲让他去买食物的钱而被皮带抽到遍体鳞伤，也曾经被醉酒的父亲一巴掌扇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所以对于疼痛等级的认知，他可能异于常人。
好吧，其实他不太能记清那种疼痛的感觉了，正如别人所说，他是个没有大脑的蠢货，他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但他确实记得一些别的东西。
他记得他滚下楼梯，脏兮兮的地面上灰尘扬起，把他本来就脏的衣服弄得更加恶心，可能还沾上了不知谁吐出的浓痰或是谁家垃圾袋中洒出的菜汤。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他被坚硬的楼梯扶手嗑的头晕目眩，他面朝街道，呆滞地躺在地上，Charlie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中。
比他年长的男孩不顾自己叔叔“回来Charlie不要管他家的事”的阻拦和楼上醉酒男人“滚开臭小子别多管闲事”的怒骂向他跑来，一边急切地问“Johnny你还好吧”一边把他扶起来，Charlie没有过多的触碰他，但他知道Charlie不是嫌他脏，Charlie只是怕弄疼他。
不知道为什么，Charlie从来没说过，但他就是知道。
Charlie轻轻拨开挡住他额角的头发，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流血了，粘稠的液体滑过太阳穴淌到脸颊上再滴落下去，落在肮脏的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苍蝇围上去打着转。
一切都和他自己一样脏得令人厌恶，只有Charlie干净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像要证明这一点似的，Charlie从身上掏出了洁白的手帕，那颜色简直刺眼，但那东西擦拭过自己的脸后，立刻被沾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或许还有鼻涕和眼泪，和周围一样脏兮兮的了，但他还是觉得很刺眼。
他不耐烦地把它从Charlie手中打落在地，并为此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不要碰，很疼。”
Charlie却根本没有在意，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时Charlie还比他高——然后对他说：“你还能走吗Johnny？你今晚不能回家，去我家住一晚吧。”就好像忘了上次这样做的时候Johnny偷走了他一美元一样。
那之后他记不太清了，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后来的无数次一样，Charlie带他回家，给他找衣服换上，他们一起吃晚餐，分别去洗澡，最后在一张床上入睡。
有过那么几次，他做出一些让Charlie气恼的荒唐事，比如提议从窗户爬进他的姑妈家找食物，看能不能吓到他有癫痫的表妹，再比如试图用手枪打碎对面那个讨厌女人家里的窗户，Charlie会恨铁不成钢地对他发脾气，但下一次，Charlie还是会把他带回家。
所以他有时会觉得，Charlie才是个真正的蠢货，心软得有些娘们兮兮的温柔。
就像Charlie的耳光一样。
或许即使以正常人对疼痛的认知，Charlie的耳光也太轻了些，就像完全舍不得下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更何况——
“我弄疼你了吗Johnny？”Charlie摸着他的脸颊问。
每一次Charlie在因为真正生气而扇了他耳光后都会这么问。
他从来不是个诚实的人，但对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说过谎，他只是不回答，用委屈的表情看着Charlie。
于是大多数情况下Charlie都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Charlie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没有将后面那根已经射了一次现在又再次硬起来的阴茎推出去，而是闭上了眼睛。
于是Johnny知道他可以开始今晚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