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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人】【Tino/Mike】Second Ch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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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24 00: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清晨的马戏团总是空荡荡的,偶尔有野兽的嘶鸣回荡在场地上。当夜晚的喧嚣褪去,这里显得是如此安静,正在训练的表演者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闻。Tino从开始热闹起来的巴黎街头走进这家马戏团,想起当年自己从布鲁克林第一次来到这里,除了一个背包就只剩下兴奋和希望。而现在他从纽约归来,他有了那时的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从入口慢慢地走向表演场地,每走一步,惶恐无措就多了一分。

“那是Orsini?”有表演者停下了训练,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和同伴聚在一起低语。

“这是他的马戏团当年表演的场所。”有年长者告知自己年轻的搭档。

“Orsini先生,我去看了你几天前的表演,那真精彩。先生,在美国巡演的经历是不是很有趣?”

但他没有听到,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张开嘴,“Ribble先生!”他想像当年一样大声地喊出来,但他被哽住了,半晌,他终于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呼唤。

“Mike。”他说。


Mike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Tino,他知道男孩回了巴黎,“空中王子从纽约归来”这种大标题他想不留意到也不行,但他没做好刚顺着绳索滑下来还没有拿稳拐杖,就看到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准备。他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撑好拐杖向外走去。

Tino跟在了他的身后,顾及着他的速度,缓慢地走着,将这尴尬无限地延长。他为了赶紧摆脱这个场景加快了步伐,但那男孩一向不知道什么叫放弃,逼得他无法放慢脚步,直到他的伤腿酸痛,不得不停下来。

他没把痛苦表露出来,只是抬起拐杖指了指:“你的马戏团在那面。”

Tino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踟蹰着走了过去,不时回头看他,终于还是消失在了小巷里。他知道对方可能只是躲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但那无所谓,他没再向那里看过去,埋头走开,这一次男孩没有跟过来。

但第二天,他又在滑下绳索后看到了Tino,他本来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伤腿,这会儿只好改变了主意,拿起拐杖离开。

“等一等,Mike,”Tino鼓足了勇气拦住了他,带了点哀求的意味,“和我说点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他说。

“Mike……说说你,你怎么样?”Tino扯出一个笑容,伪装出轻松的语气,想要找到个话题,却只找到个不能再糟糕的话题。

“很好。”Mike说,谁都知道这是谎言。他今早想过刮个胡子,把自己打理得干净一些,不要显得那么可悲,但他又想或许那才显得更加可悲,他还记得他同意教Tino Triple的第二天,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已经落了灰的皮鞋翻找了出来,他当时并没有多想什么,他只是有了新的希望,所以也就有了心情来做这些事。别人比他看得更清楚,尤其是女人们,Rosa明白,Lola更明白,是Tino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但也能把它轻而易举地拿走。

不想让自己的生命被掌控在别人手中,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接受。所以他不会再去做那种蠢事,他不会再让自己的行为被这个男孩影响了,而既然他的生活已经不可能更糟,那他要做的,就是不要企图让生活变好。


“你就是不懂什么是放弃是吧。”Mike冷冷地嘲讽他之后,进了酒吧,他跟了进去。他记得当年Mike也这么对他说过,但最终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第二次机会。

“两杯啤酒。”Mike说。

“你该少喝一点。”Tino劝说着,Mike转动那双被酒精长期毒害已经不再清明的眼睛看向他:“为什么,我只是个装配工,我又不用表演,”他被刺痛了,Mike把一杯酒推给了他,“这杯是给你的。”

他有些发愣:“我记得你不允许我喝酒。”

“那是曾经,现在,无所谓了。因为喝酒,或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区别,你都在荒废你该用来练习的时间和精力,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生疏从上面掉下来,所以一杯酒或是两杯酒,不重要了。”

“这不是浪费时间。”他轻声反驳。

“那是什么?想和我学怎么做装配工?”

“Mike,别那么说。”他哀求着,他分不清对方反复表明现在的身份到底是想要伤害他还是伤害自己,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感受到了疼痛。

Mike打量了他一下,暂停了攻击,撇开他坐到了酒吧的角落。他效仿Rosa当年的做法,端了碗汤过去,想要拿走对方的酒杯,但Mike死死地握住了,警觉地看着他:“现在是什么?你已经学会自己来这一套了?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Orsini?没有女孩想要和伟大的Orsini共度良宵了吗?”

提到女孩让他略微低下了头,他喜欢过女孩,甚至爱过,或者说自以为爱过女孩,但到头来他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她们。

Mike看着他,慢慢地缓和了表情:“或者你想要什么别的玩法?如果是那样,我倒是可以提供些帮助。”

他不知道该欣喜还是酸涩,他清楚Mike爱的是Lola,Lola的离开让Mike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也清楚Mike对他有性方面的欲望。他还记得他们当年,在练习了一天的Triple之后,性爱是他们纾解劳累的方式,但也仅此而已了。

当Mike强烈反对Lora加入表演时,他曾经问过Mike,是不是不喜欢他可能会和Lora相爱的可能性,但Mike一口否认了,说只是Triple,她的加入会毁了Triple。Mike甚至说不介意他和Lola相爱,只要能不让她加入表演。Mike的回答让他没了与Lola亲近的负罪感,因此在其中越陷越深,产生了爱情的假象。他想过,如果Mike当时能换个答案,能表现出对他的占有欲,能真的想要他而不只是维持他们的表演,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他又想,这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是他先禁受不住诱惑,被Lola所迷惑。如果他当初就能看清自己对Mike的感情,对Mike好一点,对方或许也不会爱上Lola。他不知道事到如今,事后的补救还有没有用,但他至少应该去尝试一下。


Mike把男孩带回了家,他本想用冷淡的态度让Tino放弃,再也不要试图和他恢复关系,但他发现了Tino的欲望。他想或许在得到了满足后,Tino自然就会放下了,他还记得自己在Tino这个年纪,得不到的东西就总是惦记着,而一旦得到了,就会被更新奇的事情吸引。

他想起当年Rosa告诫他,不要把Tino逼得太紧,让这孩子有些幻想的余地,但他没听进去。他那时怎么就忘了年轻是怎么一回事呢,整日枯燥的训练,当Lola那么美丽的姑娘出现时,Tino怎么可能抗拒得了。甚至连他自己,当他和Tino的关系极端紧张时,都不自觉地陷进了Lola的温柔乡里。但他终究还是经历得足够多了,最后他还是从温柔乡里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使为了那放弃一切也心甘情愿。

他暗中打量了一会儿Tino,他从前意识不到对方是个年轻人,但这些年过去了,他反而意识到了这点,总觉得Tino还是个男孩。男孩是不定性的,他有点苦涩但又有点放松地想,就这一次,然后Tino就会找到新玩意的。

但他没想到Tino会细致地给他润滑,他不愿去想这是从哪学来的新花样。Tino的手指把他打开,直到他足够放松才进入另一根手指,本来就太久没做过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这种对待,他不自觉地就想将自己迎上去。

但他控制住了,“玩够了吗,”他说,“不要浪费时间。”

“我不想弄疼你。”Tino小声说。

“你不用拿哄女孩那一套来对付我,你当年怎么做现在就还怎么做。”

Tino小心翼翼地分开他的腿操了进来,在冲撞中始终顾及着他的伤腿。他有点庆幸Tino没真的听他的话,他可不确定自己还能像当年一样,练习Triple那段时间给了他的腿太大的压力,而在那之后,他也越发的不注意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恶化。

他被操弄得发出了声愉悦的叹息,和以前总喜欢掌控着他的腰的方式不同,这一次Tino抱住了他。陌生的感受让他想要挣脱,但Tino对他说:“我知道你爱Lola,但她离开了,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我代替不了她但我会尝试,Mike,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以为我是为了Lola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说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Tino的请求淹没在了回荡在他脑海里的这两个声音里。

“第二次机会?”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Tino的请求抛在对方脸上,把人赶出了家门。


“你又错过了游行。”Mike看到他站在酒馆门前时,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很抱歉。”他说,他们都明白这是在为当年那场他缺席的游行道歉。

Mike没有回应,只是想进酒馆,被他拦住了,“Mike……”他还没说出话来,Mike的拐杖抽了上来,他没躲,抽在了他的胳膊上发出了声闷响。

Mike没想到会真的抽到他,讪讪地收回了拐杖。“如果你能开心,抽我一顿也可以。”他说。

Mike瞪视着他,最终放弃了越过他进酒馆的念头,“蠢货,”男人嘟囔着,转过身打算离开,但又转回头斥责了他一句,“你可能会伤到骨头!如果我刚才打到的是你的手……”

Mike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但他已经察觉到里面关切的含义。他觉得眼眶发热:“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有权利再收回去。”

他是认真的,他想起了Mike对他的好,当他拥有那些关照时,他以为那都和Triple有关而没有放在心上,只有当他失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得到过什么。Mike从来没对他动过手,虽然他总躲着Mike的拐杖,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在父亲手下练习时挨过多少皮带,就像他父亲说的,教十遍可能也没有打一顿更让他长记性,但Mike只是一遍遍地带着他练习,即使在他因为Lola分了心的时候也没有伤害过他,然而他却是最后动了手的那个。

“你不欠我什么,”Mike低声说,“我也不是在怪你。如果你是觉得愧疚,那没有必要,我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了,我只想再完成一次Triple,一次就够了。”

但那对他来说不够,他和别人的每一次合作,都提醒着他这和与Mike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永远缺少些什么。时间越久,关于过往的记忆的记忆就越清晰,他记得和Mike训练时那种愉悦,这种喜悦本来可以在他们第一次完成Triple的时候达到顶峰,但他毁了一切。

“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不可能不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强行让Lola加入进来,你和她可能有别的可能,”他能看清Lola这个名字给Mike带来的情绪波动,“看看你现在,Mike,我想让你重新开心起来,你还记得你答应教我Triple的那个晚上吗,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尽力让你感觉好起来的,或许,或许你可以再做我的Catcher……”

“你需要两条好腿才能接住。”Mike打断了他不切实际的提议,他哽住了,有些东西无法挽回,悔恨吞噬了他,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Mike看着他,眼睛变得柔和,“上来吧。”Mike对他说,邀请他进了家门。

他把自己缩进沙发里,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无法去参加游行,”他说,“我还记得我看你表演的录像,我模仿你的动作,我学习你的风格,我看你穿着披风站在游行的花车上,我想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身边。后来我有了这个机会,但我亲手抛弃了,我丢掉了唯一一次和你一起游行的机会……我每次参加游行都在想这件事。”

他看不见Mike的表情,绝望笼罩了他,他轻声说:“你说的对,我错过了Triple,我懈怠了训练,然后有一天我就会在表演中想起你,我会从上面掉下来,而直到那天,我都会活在伤害过你的悔恨中。”

Mike的手指碰到了他湿漉漉的脸颊,他看进那双蓝眼睛,他看见颤抖着的瞳孔,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向前凑过去,吻住了Mike,恐惧和期冀让他的指尖冰凉,但Mike没有躲开。他热切了起来,他跪在地上,把男人的阴茎含了进去,最放荡的妓女也不会像他这么殷勤,他用尽了全部的技巧让对方发出满意的呻吟。他们来到床上,他小心地进入了Mike,他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就只会横冲直撞,甚至会有征服的快感。现在他看着Mike紧皱的眉头和下弯的嘴角,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过,他想让那双眼睛重新有喜悦的光芒。他克制着自己来专注于满足对方的欲望,给了Mike一次灭顶的高潮,男人扬起头,压抑地发出声几乎带着哭腔的喘息,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半晌,Mike睁开眼睛,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像是呓语般轻声说:“Tino。”

他握住了Mike的手,对方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睡梦中,“我在这儿。”他对着一片安静承诺着。


“早上好。”Tino对他说,笑容就像外面的阳光一样刺眼。他下床来到浴室,用水抹了把脸,看到镜子里那个颓废的自己。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剃须刀。看到他把自己打理干净了,Tino的眼睛更明亮了一些,于是他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他这段时间的样子让男孩良心难安,如果能早点结束这一切,他不介意演演戏。

他坐下来吃早饭,Tino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示意他把伤腿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试探着帮他按揉。他还是愣住了,但Tino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我可能没有Max做得那么好,”Tino说,“……或者Lola,你可以告诉我。”

“我自己能做这个。”他说。

“……很抱歉我当年没想到这个,陪我训练一定让你的腿很难受。”Tino没理他,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他也没想过这个,他只想Tino能帮他完成Triple。至于别的他不是很在乎,或许就是他太不在乎了。他想起Lora对他说,你不在乎你伤害Tino有多深,你想的只是你自己。他无法反驳,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而他所做的只是不停地逼迫男孩去训练,所以到了今天,他对Tino的了解也没有多深。他不知道男孩的童年,不知道Tino除了杂技还喜欢什么,难怪Lola说她有能把Tino留在身边的把戏,Lola为了加入表演而与Tino虚情假意的那短暂时间都让她对Tino的了解比自己深多了。

他记起Tino劝他让Lola加入表演时说的,她的过去很艰难。他们一定交流了很多。但即使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改变,他不想和Tino说自己的过去,那太无聊了,就和每一个马戏团讨生活的人一样,他也不知道如果Tino和他说起自己他能怎么回应。

就像现在,Tino照顾着他,他不敢相信这样琐碎的事情一个年轻人时间长了怎么会不觉得厌倦,但他也没有什么关于马戏的事情可以再教给对方了。

“美国怎么样?”他最后问,那个五彩缤纷的国家还算是个聊天的好话题。

Tino露出了笑容,和他说起了巡演的一路,他安静地听着,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生活所处的两个世界的差距。


“你是真的想做装配工吗?”他问Tino,这男孩已经在上面看着他工作看了半天了。

“说不定哪天就能用的上。”Tino说,被他瞪了一眼。但既然他没办法把人赶下去,也就心安理得地让对方帮他做点事。他把刚卸下来的钉子递了过去,“帮我拿着。”

等他把场地上所有的器材都检查了一遍荡回原处时,Tino正看着空中飞人的横杆出神。“Mike,”Tino对他说,“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很后悔。”

他不能说当年Tino打了他后告诉他“想看他再一次成为一个装配工”的话没有刺痛过他,但当Tino和马戏团去了纽约后,他发现自己除了装配工也不想再做其他的事,有人来找过他想要学习Triple,但他拒绝了,在他接住了Tino的Triple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不可能再做任何人的Catcher,再去接其他的空中飞人只能提醒他他所失去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在遇到Tino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装配工了,如果Tino想把给他的第二次生命拿回去,让他回到原来的生活,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不能这么说,“我不介意那个,”他说,下到了地面上,“我对空中飞人的生活没那么多执念,否则也不会留在马戏团工作。”

“还有我说的……让你看着我和别人表演……”

“那也不重要了,总会有那么一天,Otto是对的,我的腿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能和你完成一个Triple就已经足够了。”

“那你……你能来看我的表演吗?”得到他的回答,Tino没有什么放下这件事的意思,反而更加低落,过了一会儿打起精神问他。他想让表明自己已经对这件事释然,于是同意了。

他高估自己了。当他坐在观众席上时想,这比让他在后台看着他们表演更加残忍,而他看着Tino,男孩和搭档的配合是如此完美,他觉得自豪,但心底某个角落有声音告诉他,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位置。他泛起一阵不甘,怒火回来了,就和他看见Lola站在上面时一样。然后Tino在掌声中看向了他,他恢复了理智,回到了现实。Tino站在花车上向他挥手时,他的心早就软了下来,他接受了这一切。

Tino没让他在散场后久等,穿过芭蕾女孩们的重重包围跑向了他。他点点头,“还不错。”他夸奖,Tino笑了,像个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的孩子,用几个跟斗代替了走路。有个小男孩认出了Tino,做了个空翻的动作,但四肢落了地,Tino示意男孩再做一次,伸手帮了一下让动作变得完美。

他看着Tino,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


他知道Tino有一天会离开的,他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伪装出来的能让Tino放下过去不再纠缠他的假象。Tino愧疚于他的颓废,他就表现得振作了起来,而他的内里维持着破碎,这样Tino走时,他只需要撕开伪装,不用再一次打碎自己。

但他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愈合了,直到他感受到熟悉的疼痛。

马戏团又要离开巴黎了,这个消息让他手指颤抖,然后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他又一次接受了Tino给他的新生,他又给了Tino能轻而易举拿走的东西,而现在Tino要再次把它拿走了。

他躺在Tino的身下,任由对方一次次地冲撞进他的身体里,今天男孩的兴致格外高昂,但他几乎感受不到快感。他看着Tino,他不知道自己再见到对方是什么时候,也或许Tino再也不会回来了。

高潮过后,他觉得疲惫,但Tino缠住了他,“Mike,”男孩带着笑容,眼睛闪烁,像献宝一样把喜悦的原因说了出来,“我不和他们去巡演了,我会留在巴黎,我不在乎……”

他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地盯着对方,Tino察觉到了他可怕的表情,没再说下去,刚才那带着激动的喜悦一点点消散。他从床头抄起拐杖狠狠地抽了过去,Tino剧烈颤抖了一下,接下了他这一记,一道红痕瞬间肿了起来。

他张开了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话:“留在巴黎?我教了你Triple,就是为了这个?我宁愿你醉死在酒馆里……”

Tino不能留下来,Tino会恨他的,他会比让Tino离开更快的失去男孩,而且更彻底。

“但我留下来你会开心的,你这段时间……”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还说什么你会在表演中掉下来的鬼话,你以为我会让这种事发生吗?我只是个装配工,你的Triple是我唯一存在过的意义,现在你连这个都要剥夺?”

他是在说真话,但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Tino果然有了他预想的反应,“Triple,Triple,你永远只在乎这个。”Tino回击了他,下床穿衣服,在穿好鞋起身时他似乎看见了对方的眼睛里有东西闪烁。

“如果我对你的意义只是这个,那你得到了,”Tino在临走前对他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个,我以为我可以替代她照顾你,但现在……Lola回来了,Mike,你如果还爱她,就该去再试一试。”


他在酒馆遇到了Lola,“嗨,Tino,”Lola和他打了个招呼,依然不太自然,他想起他们当时的事,现在只觉得有些可笑,“Mike还好?”

他身上的那道伤痕随着这个名字又疼了起来。“还好,”他回答,忽然又换了念头,“……应该,应该还好,我不太清楚。”

“你没去找他?”Lola有些惊讶。

“我们……碰见过一两次,”他说,换了个话题来遮盖谎言,“你们怎么了?”

Lola打量着他,神情复杂。“你想继续马戏团的表演而他不答应?”他猜,这是最可能的原因,他知道Lola有多喜欢马戏团。他忽然觉得委屈,Mike爱她,但她却想离开,而他想留下来,但Mike不让。

他能怪谁呢,他想,是他先搞砸的。他一度以为自己有了第二次机会,但到头来却发现那似乎只是让他免于愧疚的假象,他根本就没能让Mike好起来。

“什么马戏团,”Lola终于苦笑,摇了摇头,“是因为我终于弄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我掺和进了什么当中……”

她的话被进门声打断了,Mike走了进来,他站了起来,留出位置。Lola看了看Mike,又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但他要走了,“你们该再尝试一次。”他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相爱的人。


这是巴黎的最后一场表演,他站在高空,猜想着Mike现在和Lola有没有复合,他还是不知道两个人当时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想来,其实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Mike因为Lola的离去而低落,又会因为Lola的回来而燃起希望,而他的存在没有多大意义,他对Mike的意义只是Triple。

当年Mike就说过,不介意他和Lola相爱,只要能不让她参与表演毁了Triple。前一段时间Mike也说过,不介意看自己和别人搭档,只要和他合作过一次Triple就足够了。他曾经想要用自己会和别人搭档来伤害Mike,然后他悔恨于自己的话会真的伤到Mike,而现在,他希望自己真的能有伤害Mike的能力。

你的Triple是他唯一存在过的意义,如果剥夺了他这个意义……

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分了心,第三圈,短了,就和Mike第一次带他看录像时说的一样,他的手握到了他的搭档,但不足够令他安全返回。他从空中坠落,从网上弹起来又落在了地上,他在昏迷之前还在想,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次,他觉得Mike好像在他身边,“我不是有意的,”他焦急地解释,“Mike,原谅我,我不是想毁了Triple。我爱你,我怎么会想伤害你……”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他再次醒来时,Lola在他的床边。“你们和好了吗?”他轻声问。

Lola瞪了他一眼,“他很不好,我见到他时,他很糟糕。”他说。

Lola哼了一声:“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不只是见过他几面。”

“但我没做到,只有你能做到……”

“没做到什么?”Lola白了他一眼,“我看到他就知道,你把他的命带回来了。”

可能是他还没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Lola的话他不是全部能理解。病房的门响了,Lola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Tino,别再把他的命带走了。”

Lola离开了他的视线,Mike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移开了目光,Mike用颤抖的手指触碰他的脸颊,轻声说:“Triple不重要,我只是不能让你留下来,你总有一天会恨我的。我以为我是在为你考虑,但Lola说的对,我是在想我自己,我怕你会恨我……看看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又伤害到你了……”

Mike哽住了,他看见了泪水。“我会恨你?”他问,他不明白。

“不是明天,可能也不是明年,但总会有一天。我以为让你恨我比看你离开要更加痛苦。”

“痛苦?”他说,试着去理解这些话,“我的离开让你痛苦?”

在那一瞬间,Lola的话闪过他的脑海。别再把他的命带走了,Lola说。他睁大了双眼:“我的离开曾经让你痛苦过?”

Mike没有回答,低下了头,但眼睛里的痛楚让男人几乎是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他有一种感觉,他现在可以对对方做任何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令对方痛得更厉害。

但疼痛传回了他的身上,他无法想象他当年离开巴黎后Mike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过了多久才意识到Lora弥补不了他离开的空缺。而他正在美国,和Otto搭档表演,他和Mike在表演之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忘了你的,装配工,也试着忘了我吧”。

“对不起,”他道歉,“我以为是Lola,而我还在要求你给我第二次机会,”他忽然打了个寒战,“……你又给了,我差一点再次毁掉你。”

你把他的命带回来了。他想起Lola对他说,他怎么会蠢到以为那些笑容,还看着他时眼睛里的光芒都是伪装。而他几乎又一次把这些带走。

“我知道你总会离开的,”Mike显得很疲惫,“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你那么轻易地就让我觉得又活了过来。”

“我不会,只要你想,”然后他想起了什么,“我现在也无法离开了。”

Mike打破了他的美梦:“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你很快就能好起来,回去做你的空中飞人吧,你喜欢那个。”

他的心沉了下去。这会再一次发生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Mike似乎看到了什么,注视了他一会儿,好像下了个决心。“我能忍受你离开,我有时觉得看着你离开比等着你离开更容易一些,”Mike说,“但不是这样。我和你走,马戏团总是需要一个装配工的。”

他觉得这像是种妥协,但他总算看到了希望。他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个笑容。


他看着他的男孩在空中飞荡,有什么东西再次抓住了他。他握紧了拐杖,想要赶走那种感觉。

“Mike,”Rosa喊他,他回头,心思还在上面,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她叹了口气,“告诉他,Mike。”

他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告诉他你在嫉妒。”Rosa说,他皱起了眉想要反驳,但他却明白Rosa说的是对的,那是嫉妒,还有恐惧,他把自己的判决无限期的延长了。音乐变换,表演已经结束了,Tino把那位女搭档从网上托了下来,两个人拉着手向观众致意。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Lora。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Chikki吗?”Rosa问,没打算让他回答,他也没有去猜测答案的心情,“因为他的情绪是那么好读懂,我和你说话,他就嫉妒。”Rosa看了他一眼,露出吐露秘密的神秘笑容,“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他嫉妒的样子的。”

他根本没听进去,Tino在看他,他挂上一个笑容让对方安心,最近男孩总是在观察他的表情,就像生怕做错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一样。直到Rosa拿马鞭的尾部狠狠地戳了他一下他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告诉他,Mike!”Rosa不耐烦地告诫他,“他需要知道这个!”

“Rosa!”Chikki从后面钻了出来,很不友好地盯着他,“你们在干什么?”

Rosa没理Chikki,但也没再和他说话,他再次看向了场上,两个人正拉着手退场,有记者跟了过去拍照。但很快,Tino就找到了他,瞧了眼气氛尴尬的三个人,问了句:“怎么了?”

Chikki拉住了Rosa:“走吧,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别总是惦记他了,他忙着吃醋呢,”几个人同时看向了Chikki,但男人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怕我说吗,他在嫉妒呢,嫉妒那个女孩,还有那个Catcher,我可不知道还有哪个男人能这么小心眼……”

Rosa放弃了抵抗,被Chikki拉走了。“他在胡说。”他对Tino说,想要回到后面,但Tino拉住了他。“真的吗?”男孩问,他垂下了眼睛不去与对方对视,觉得脸颊发烫。

Tino的手握紧了,把他带到了更衣室锁上了门。“Mike,看我。”Tino说,他看了一眼,男孩在笑,眼睛快活地闪烁着,这段时间的小心都不见了。他移不开眼睛,Tino吻住了他,连亲吻里都带着喜悦。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以为你就是怕我再掉下来。”Tino推着他让他坐在桌子上,就要解他的裤子。“游行要开始了。”他说,想把对方推开。

“什么游行。”Tino解开自己的披风,垫在了桌子上,分开他的双腿,动作太急切了一些,他感受到疼痛。Tino马上意识到了,赶紧松了手,他不想让对方扫兴,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继续。但男孩的笑容一点点变了质,“Mike,”Tino吻他,吻了一下就退开,好像怕弄疼了他,“我不会离开的,我向你保证。”

他没回答,Tino知道他这是否认的意思,皱起了眉:“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带着种茫然无措,Tino吻了吻他的手腕,“Mike,我知道我伤害过你,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再相信我。”

“操我。”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想感受到对方在自己体内。Tino小心地扩张后进入了他,外面游行已经开始了,他听到音乐,但Tino一点都不在意,专心地留意着他,那种几乎是讨好的态度让他心软。

“那无所谓,”他忽然说,他觉得有东西把他的屏障打开了,被暴露出来令他感受到疼痛,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握住了Tino的手腕,“你有权利伤害我,我的命是你给的,你可以随意使用。你离开,或是怎么样,我都接受。”

Tino停下了,安静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指触碰他的男孩,声音颤抖:“就这一刻,Tino,让我记住这一刻。”


“不只是那一刻。”Tino轻声说。他想起他从布鲁克林来到巴黎的那一天,带着野心和梦想,来见他一直憧憬着的人。他想站在那人身边,他想和那人成为搭档,但他不知道,Mike在那一天就把生命交付给了他,任由他珍视或者折磨。Mike给了他那么可怕的力量,而他滥用了太久,他甚至到了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所有他施加过伤害都变成了内心不安的惶恐,而那些惶恐又反过来让他心痛,提醒他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

Mike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但伤腿在他的按摩之下,整个人透出了点舒适。还有这一刻,他想,还有下一刻,总有一天他会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Mike总是会给他机会的。

就和他所能施加的力量一样强大的情感从他心底涌出,他露出了个笑容,放下了对方的腿,仔细地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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