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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告急】【久愉】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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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28 19: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萧斯年 于 2024-11-20 14:57 编辑

这天任因久和往常一样上楼梯,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摔倒。一只手扶住了他,他站稳后抬眼,正对上阿愉的墨镜。伤好之后,阿愉继续跟他,但他以减轻工作负担的名义,找了新人做贴身保镖,和阿愉拉开了距离。最初他总忍不住留意阿愉,看着阿愉被一群人隔开坐在远处,或是他的新保镖上车后关好车门,阿愉被留在车外。明明带着墨镜面无表情,他却从中读出种无所适从,令他心虚,于是刻意地忽视对方的存在。这样过了些日子,不知不觉间,他真的不太能注意到阿愉了,此刻他才意识到,阿愉好像好几天没出现了。是生病了?这个念头令他又开始心虚,再怎么保持距离,也不该连阿愉病了他都不知道。但也或许是终于死心了,把他忘到脑后自己出去玩了?他抱着希望观察阿愉,阿愉的神情使他立刻意识到这希望的可笑,这感觉就像原本以为女人中意自己,结果发现是自作多情一样,他有些恼羞成怒,甩开了阿愉的手。

下一秒,阿愉从他眼前消失了。

惊骇之下,他下意识后退,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久哥!”阿愉的声音追着下来,可天旋地转的视野中只有空气,落地之后,一只手凭空出现在他的臂弯,阿愉突然从空气中出现,他惨叫,手猛地收走,人又不见了。他想完了,阿愉不知什么时候死了,变成鬼缠上他了。

没时间细想,刚才不知道在哪偷懒的小弟们围了过来,把头破血流的他扶进了车里开往医院。路上他的心跳逐渐平复,捋捋思路,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怎么连阿愉没了都不知道,被他努力遗忘的那晚随即浮现,他的掌心发热,像是那晚握着阿愉的手的时候,低头一看,掌心里什么都没有。事情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他心里一酸,眼眶也开始发热。

到了医院直接找熟识的医生缝针,他想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阿愉总该来过医院吧。于是他问“阿愉最近来过吗”,医生一愣,往门口看去,他跟着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一瓶药递到他眼前,“不知道你们搞什么,杵在门口不进来,你出去时给他吧。”医生说。

“给谁?”他问。

医生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阿愉啊。”

“……你能看见他?”

“……阿愉,带你大佬去拍个脑CT,怕不是摔出问题来了。”医生提高音量对空气说,他听到有脚步声迟疑地走近,停在他身边。他试探着伸手,伴随着衣服的触感,阿愉的身影出现。

他又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照了脑CT,看了眼科,最后转至精神科,医生也无法解答为什么他和阿愉没有接触时他就看不到阿愉。他被搞烦了,决定不查了,走出精神科时,等在门口的小弟们正在窃窃私语,见他出来赶紧住嘴,怀疑的目光却没能及时收回。查什么精神科,让手下人怎么看他,他懊恼地想。可这奇怪的毛病的的确确存在,这令他搞不明白的事情蕴藏着破坏他的生活的风险,使他心烦意乱,就和阿愉的表白一样,全是麻烦。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车里回忆着阿愉的表白红了眼圈,屁股被摔疼的火辣辣这一刻都转移到了脸上,他骂自己,对麻烦居然恋恋不舍起来,真是摔傻了。

“对不起,久哥。”阿愉的声音不巧在这时响起,他转头想发泄,但眼前一片空荡,他又泄了气,只好丢下一句:“你别绊着我。”

脚步声停住了,落在他耳朵里甚至有几分仓皇,他仿佛能看见阿愉无所适从的表情,心又一次开始发慌。他赶紧自我安慰,都是想象,他又没真看见,反复这样告诉自己,坐上车的时候,他不仅安定下来了,甚至安定过头有些满意了,他一改这段时间养成的上车了不往车外看怕看见阿愉的习惯,直直地看着窗外,阿愉可能站在那儿,但反正他看不见,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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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酒局过半,任因久去了趟卫生间,酒精和嘈杂让他头昏脑胀,撒完尿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看向镜子,眼中的红血丝任他怎么揉眼睛也没有半点消退,暴露出他随着年岁增长愈发不胜酒力的事实。刚刚酒桌上热烈讨论的股票上市IPO,冷清下来他只觉得茫然,他哪里懂,年初进股市试试水,到现在已经亏了百来万。包厢里传来的喧哗令他疲惫,撑着洗手台长叹一口气,咬咬牙才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回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陆老四在门外鬼鬼祟祟地压低嗓子:“你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比较特殊的事……”然而门外没别的人,他第一反应是拨打青山精神病院,总算能把陆老四送进去了。

很快他明白过来陆老四是在问阿愉,肯定是也想学隐身,好偷看别人保险柜密码或者进女浴室耍流氓。“你管我的人做什么?”他说,陆老四见了他,灰溜溜地回了包厢,他警惕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想幸好他看不到的人不是陆老四,要不然每分每秒都要提心吊胆。他转头看向阿愉的方向,一丝一毫气息都感受不到,他几乎要怀疑人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叫了声阿愉,听到阿愉的回应才确认。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愉不是他带来的,好些天不在他眼前出现,他都快把人忘了。而他带来的人连影子都看不到,听他说你们去吃自己的,这群人就真去外面吃自己的,没一个贴心的留在门口以防万一。他最终决定拍拍阿愉,就像以前表示满意时一样,伸手却没碰到人,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找准,上下来回摸了几次,才意识到阿愉从原本的地方退开了。他记起自己让阿愉别绊着他,可发现对方真的严格遵照他的指令,连衣角都避免碰到他,他又一阵火起。“你躲什么?”他问,阿愉的身影立刻浮现,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指尖,慌乱的神色却令他愈发烦躁,收回手让人从眼前消失。

回到酒桌,一群人继续吹牛逼,轮到陆老四高谈阔论股市心得,他听得稀里糊涂,开始走神,刚才强行从眼前抹去的慌乱神情又出现了。阿愉怕他,他想,而他明明是应该希望别人怕他的,比如陆老四,不管心里打什么算盘,表面上不敢和他撕破脸皮,怕被他打击报复。但阿愉有什么可怕他的,和他表白后,他依旧把人留在身边,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心软吗;还有阿愉独自守在卫生间门口等他时,难道没察觉到如今那些小子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他早就威信不在了吗?何况阿愉现在对他隐身,不要说绊他跟头,做更过分的任何事都轻而易举。他宁愿阿愉在他打他屁股的主意,至少这对他来说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对自己的屁股很有信心。可阿愉怕他,他就像被架到了个他没想过的高位,心里没底,总觉得随时会掉下来。

身边人碰他,他才意识到陆老四在问他话,他胡乱回答,陆老四克制地给了他个鄙视的眼神。或许他今晚过分地魂不守舍了,好在陆老四没看到刚刚他在卫生间的颓丧,不然就会彻底地意识到他现在不同往日了。他忽然想到,阿愉应该也没看到吧,否则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他在人前的风光都是伪装。

那晚回家,走进卫生间,和往常一样拿出柜子里的保健品往手里倒,在药瓶的响动声中,他好像听到了其他的声音,隐身的事闪电般被他记起,他顿时僵住,手上的动作静止,不再发出一丝声响,抬头四处看去,他仿佛是长久以来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独属于他的私密空间,惊觉这比饭局中间的疲惫更暴露他的真面目。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保健品和撕了标签的壮阳药,他轻手轻脚地把瓶子放回去,关上柜门锁好。四周静悄悄的,理智告诉他阿愉不会在这里,可他忍不住想象阿愉正看着他的景象。他现在宁愿隐身的是陆老四了,那样他什么都不用考虑,管他陆老四会做什么,他第一时间把人解决掉就是。然而他不能这么对阿愉,他也从来没有过防备阿愉的经验,他只能猜想,如果阿愉现在正看着他,会对他做什么。他猜不出来,但常识告诉他,被架得越高,摔得越惨,对后果的不确定性让他不敢冒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阿愉在这儿,他也得做好准备。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调整到可以直接去和堂主们开会的神情,沉稳地走出卫生间,在沙发上坐好,电视机拨到财经新闻,忍住无聊仔细观看,到了睡觉时间,他将睡衣穿整齐,平躺到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好不容易要睡着时,他想这个姿势和躺棺材里供人瞻仰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他腰酸背痛,身体上的不适更加地提醒他阿愉的存在,让他在每一个将要放松下来的瞬间绷紧神经。当他时刻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才意识到自己在人前的伪装,而一旦意识到,就开始担心会被看穿。他现在甚至在陆老四面前都不自信起来,陆老四狐疑地打量着他,问你干什么亏心事了,黑眼圈怎么这么重,他敷衍两句,出门的时候忽然遇到阻力,阿愉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干过的所有亏心事仿佛同时涌上心头,他的心虚大爆发,一把把阿愉推开:“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他头一次对阿愉发这么大火,门被撞出一声巨响,墙上挂的画都被震得摇摇欲坠,他感觉自己的面具也被震掉了,他现在如果能看到阿愉,就能得到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想的答案:在他暴露真面目后,阿愉会是什么态度。然而勇气忽然消失了,他快步离开,阿愉迟迟没再出现,留他继续去猜测,而且比之前更加的心神不宁,一整夜辗转反侧。

“久哥……早。”第二天阿愉的声音响起时,他正困得要睡过去,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等阿愉要对他做什么,然而脚步声远去,没了下文。他呆坐半晌,才反应过来空气中多了香水味,他试探着叫阿愉过来,阿愉走近时,香水味更浓重了。那天之后的时间,香水味一直在他四周若隐若现,直到晚上回到家,气味彻底的不见了。第二天当他又闻到香味时,知道阿愉应该来了,果然,又是一声“久哥早”,然后气味慢慢的散开了,当他又感觉香味加重时,就意识到阿愉在附近,但他顺着气味的方向走,却只能找到残留的香气,阿愉在他走近之前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那天搞出那么大动静,阿愉做出什么不同以往的行为他都准备好了,但这算什么呢,继续遵照他“别绊着我”的命令,而且更有效地执行吗。肯定是哪里出了错,说不定阿愉也患了奇怪的病症,看到的听到的完全和真实相反。但他自己的毛病都还没好,对阿愉他就更加束手无策,就像始终萦绕在周围却就是抓不住的香水气息,令他抓心挠肝无比烦躁。正巧有小弟抱怨大男人喷什么香水,呛死人了,他找了个理由把这小子一顿狠揍,借机发泄了一通。

隔天枪响时,鼻青脸肿的小子把他推了出去,暴露在枪林弹雨里,他以为他这回完了,忽然一具身体包裹住了他,把他送回车边,塞进了车后座。车开了,他惊魂未定,身边的空旷座位给他的恐慌,比几分钟前子弹横飞的空旷马路更盛。直到他又闻到熟悉的香气,他才慢慢找回了思考能力,告诉自己阿愉在这里,只是他看不到。然后他想,自己吓破胆的样子是不是全被阿愉看到了,太丢人了,他尴尬地坐好,试图摆出副云淡风轻的架势,让阿愉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幕。可当视线落在手背上的血污时,刚平复的心脏又缩紧了,他闻到从香水气味中冒出头来的血腥气。

他对开车的手下说去医院,然后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碰阿愉,他怕自己可能会看到的场景。“你……”他连问都不敢问,但阿愉免去了他最恐惧成真的一种想象,他刚开了个头,就听见阿愉平稳的声音:“我没事,久哥。”

他收回了犹豫着抬起的手,阿愉说没事,反正他又看不到,那就当没事好了。可他的鼻子偏要戳穿他努力相信的假象,他减缓呼吸,还是能闻到血腥味,屏住呼吸,屏不住再次呼入时,血腥气更浓,甚至已经盖住了香水的气息,他的五脏六腑都浸泡在这种气味中翻腾,令他如坐针毡。在他又一次挪动身体来平复良心时,衣料蹭在真皮座椅上发出吱嘎一声,他就如同惊弓之鸟,那声音在他耳中幻化成了一句骂声:艹你演什么演啊,阿愉又不是不知道你鼻子没毛病,正看着你装死呢!

他装不下去了,伸手摸到阿愉,然而亲眼见到眼前的景象时,他脑子还是嗡的一下懵住了。阿愉按在腹部的手已经被血全染红了,他将手放在阿愉的手上,血立刻就涌上,把他的手也染透了。阿愉抖了一下,抬眼看他,眼中的惊讶却像是对他之前的举动丝毫没有察觉,紧接着阿愉被他覆着的那只手就要躲开,他赶紧抓住,一起按住了伤口。阿愉嘴唇颤抖,细不可闻地叫了声久哥,喉结滚动,最后却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他握住了阿愉的手,之后发生的事情总令他心烦意乱,不愿再去回想。可他希望事情是怎么样呢,像现在这样吗,安静地咽下痛苦,不要被他听到,连看也不要被他看到,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生活?他终于找到了,或者说承认了他这奇怪病症的病因。带着墨镜面无表情地呆在一旁的男人,见他过来立刻站好,流露出小心翼翼的期盼,他只好装没看到,可余光中哪怕只是个身影,也让他感受到阿愉深重的失落。要是根本就看不到就好了,他想。

如他所愿,现在他看不到,可他闻到了,然而假如他连闻都闻不到,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了吗。假如阿愉此时并不在这里,被留在了车下看着他远去,独自一人流着血等死,他可以直接回家安心睡觉吗。阿愉的手越来越冷,他忍不住想象其实他手心里空无一物,只是抓住了个虚幻的影,吓得他抓得更紧了。阿愉进手术室时,他松开手,手背上已经被他抓出几个指印的淤青,他目送阿愉被送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他松手后,是不是他依旧能看得见阿愉了。


他站在阿愉床前,确认了这一点,一切异状都消失了,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阿愉苍白的嘴唇和虚弱的颤抖,但阿愉还没意识到,不知道为什么,阿愉不看他的脸,低垂着眼睛回答他的问候,说没事了久哥,谢谢久哥。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阿愉,他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阿愉以为他看不见,于是他看到了阿愉用手摸了摸他留下的淤青,嘴角微微扬起但立刻就又落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收回了视线,说好的久哥。他又站了半晌才走,想不通明明希望他留下,阿愉为什么连看都不肯多看他。

几次过后,他确认了阿愉就是刻意地不看他的脸。阿愉出院后,他说不要再喷香水了,呛死了,阿愉说知道了久哥,之后依然始终和他保持距离,游荡在他周围的人群的边缘,跟着他移动,又很少长时间地望向他,他望过去,经常看到个孤独的侧脸或者背影。可是又像只正竖着耳朵等待指令的大狗,他叫阿愉,耳朵扑棱一下,立刻来到他身边,视线却落在他的脚下。阿愉和他表白后,他在记忆里百般搜刮,能让他抱怨自己被占了便宜的,也只有阿愉应该是没少偷看他,谁又能想到在他完全不会察觉的情况下,阿愉连看都不会多看他,生怕占了他便宜。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真面目为什么还没暴露,不能怪他伪装得太好,都怪阿愉自己不看。

那天出门前他去厨房拿东西,正好阿愉也在,刚咽下什么东西,手里拿着药瓶,看到他后立刻移开视线,并往另一侧挪了挪。他冲阿愉走了过去,阿愉后退但后面就是墙了,眼看躲不过他,阿愉慌忙叫了声久哥,提醒他自己在这里,但他一门心思在药瓶上,握住阿愉的手腕,把药拿过来,看清是止痛药,要和阿愉说点什么,却见到阿愉被他抓着,那么大个人像是要被抓去宰了的小狗,快要把自己嵌进墙角,他想起上一次撞到阿愉,他把人一把推开,想象了对方无数种可能的反应,可就是不敢想象这一种,怕他发火,怕得看不穿他恼怒背后的无能。愚钝如陆老四,也不会有这么好骗,酒桌上陆老四又开始试探着暗示他走下坡路了,虽然贬损过后立刻又打圆场,但他除了喝酒,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击。

他醉醺醺地走出包厢,一群人正百无聊赖地在外面打牌,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谁也不想上前扶他一把,只有阿愉下意识地就要过来,可马上又停下了脚步。他忽然感到疲惫,没精力再做勉强别人的事来彰显威风。“阿愉送我回去。”他说,其他人顿时露出收工的喜悦,对此他早就猜到,内心毫无波澜,但阿愉流露出的欢喜,虽然极力隐藏,对他来说还是太超过了,进一步抽空了他的力气。阿愉扶他下车时,他整个人都要挂在对方身上,听到一声痛哼,但阿愉很快站稳身体带他进屋。不管阿愉是不是太好骗,被他骗到吃着止痛药呆在他身边,他的罪行都过于恶劣了。

“我又亏了好多钱……”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实话忍不住地往外倒,“……不怪小弟们都要炒大佬啊,陆老四那里赚的更多,他们都想跳槽……我要滚蛋回英国了,再不走要死了……JoJo都找到新大款了,她嫌我不行……”

一转头阿愉还站在床边,动也不动,他继续坦白,“楼下卫生间柜子药给我拿来,养生啊,到岁数了就得养生,我怕死,不想得肝癌,下个月还要去体检……”阿愉已经下去又上来了,药瓶和温水一起递到了他手上,他喝了口水,稍微清醒了一点,仔细一看,阿愉的视线还是避开他,好像刚才他说的话都没听见一样。

他伸手把人拽到了床上,拍了拍阿愉的脸,要把人拍开窍,可人像块木头,垂着眼睛乖乖任他拍打。“你干什么不看啊!”他一把掀了阿愉的墨镜,掐住脸颊让阿愉看他,“你好好看看行不行啊,看看你能得到什么?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我又没钱,我也不会给你操,你就只能白挨操知道吗?”

听了他的命令,阿愉正被吓得直直看着他,眸子忽然闪了闪,他停住,琢磨难不成真想被他操啊,他立刻更加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被操那么容易吗,我阳痿啊,JoJo都懒得帮我了……”他把人往自己身下按,现在他得靠人用嘴才能点燃性欲。阿愉已经被他按在了胯下,他估计自己今天鸡巴要被废了,但那也是活该,所以裤子被解开时他没动,谁料等来的不是疼痛,湿润的舌头舔舐起了他的阴茎,他低头一看,阿愉正认真地将他的东西含进去,高大的身子努力蜷在他身下,抬眼看他时,眼睛亮亮的,像是希望又像是眼泪,搞得他久违了的迅速勃起。但点燃他的欲望对阿愉有什么好处,只能让他进一步暴露本性,他急不可耐地将阿愉拽上来,按在身下脱下裤子操了进去,他不能算是最粗暴的那种人,但也不要指望他多有耐心,阿愉第一次被进入,他也只能稍微多等那么一会儿让阿愉适应,然后便用力操干起来。紧致的后穴热情地吸吮着他的阴茎,他操得很爽,但身体上的快乐只是干这事的一部分,他还需要对方满足他的自尊,所以阿愉一声不吭撅着屁股任由他摆弄,他觉得很不满,“我活儿很差吗,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扇了一巴掌阿愉的屁股。

“没有,久哥……”阿愉小声回答,也不知道是被他操得,还是胆怯,声音断断续续,“喜欢被久哥操……喜欢久哥……好喜欢……”他听惯了“久哥好棒久哥操我操死我”的热情尖叫了,阿愉小狗一样的叫唤太新鲜了,刺激得他心脏剧烈一跳,射了出来。他自己都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这下阿愉不仅知道了他阳痿,还知道了他早泄,事已至此,什么都不用再装了,他扑到床上随心所欲地睡觉了,什么磨牙打呼噜抢被子,全被阿愉知道也无所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已经大字型霸占了差不多整张床,睁眼便正对上缩在床边的阿愉,阿愉看向他,没有什么新的表情,依旧是那个样子,有些期待,可又有些害怕,怕期待再一次落空,只不过没有带墨镜,露出泛红的眼睛,或许就这样睁着眼等了他一整夜。他想问你到底什么毛病啊,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都这样了还不清醒吗,然后他有些疑惑,这样是哪样了,忽然他全记起来了,完了,他把人睡了。他总不能睡完了人家,第二天一睁眼就骂人有什么毛病,他呆滞了好半天,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阿愉动了,他睡都睡了,无论阿愉做什么,他现在都得接着。阿愉小心地靠近他,见他没有拒绝,抱住了他的腰,缩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叫他久哥,轻轻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想完了,是不是要一直给人做饭了,可阿愉发现他真面目的反应他想过千万种,没哪种比这更好了,好得他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揉揉阿愉的头发,等人抱够了他起床去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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