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奸人】【Donnie/Lefty/Donnie互攻】残片

萧斯年

其实Donnie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开始的。
那天，Donnie回了家，再一次没有晚餐，没有亲吻，只有和Maggie的又一次争吵，好不容易熬过了Maggie对他“你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指责，却又在和调查局的家伙见面时，被那些窃听狂隐晦地批评“你那时为什么不那么做，你为什么不做的再好一些”。
去他妈的家庭，去他妈的调查局，他为了他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卧底，或许下一秒就会露出破绽死无全尸，可他们谁都不在乎他到底在经历些什么。在Maggie心中，卧底这份工作就是和一群黑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以逃避家庭责任，而在调查局那些人心中，黑道那群人都是蠢货可以轻易搞定只是因为Donnie是个傻逼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突破。
Donnie就这样带着恼怒和寂寞的心态去了Lefty家吃晚饭，在Lefty给他开门的时候，他还没有收起那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然后就被Lefty拍了拍脸：“你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发现老二上长了瘤，哈？要是没有就别皱着一张脸，就好像来我这儿是什么难熬的事一样，来，我做了牛排，Annette买了啤酒，酒精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Tommy和Annette呢，就你一个人？”
“Annette回她父母家了，Tommy，不要提他，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总是担心他担心的要死，但他活到了现在，所以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不用管他，就我们俩。”
Donnie喝了些酒，他觉得酒精没搅乱他的脑子而是让他脑子更清晰了些，他清晰地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从前的他——Joseph Pistone，现在的他——Donnie Brasco，他的妻子，他的同事，他们都爱那个Joseph Pistone，却从来不愿去接受Donnie。
哦，没人爱的Donnie，可怜的Donnie。
他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直到他要起身离开，他踉跄了一下，Lefty扶住了他，年长的男人嘲笑道：“哈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喝着牛奶长大的吗，你只喝了三瓶就这个样子了。嘿，Donnie，清醒些，你是开车过来的吗，你这个样子可开不回去，你的眼睛都红了，除非你可以那些交警相信你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所以哭成这个样子的。”
“我不开车……我可以打车回去……”
“那好吧，晚安，Donnie。”Lefty说着，把Donnie送到门口，像以往那样给了他脸颊上一个道别的亲吻。
Donnie觉得自己的眼睛确实很模糊，但却可以很清晰的看清Lefty的表情。或许有一件事他刚才想的不对，这个男人是喜欢Donnie的，他每周都会至少让Donnie来他家两次，他会做饭给Donnie吃，虽然他的脾气不怎么好，但他确确实实在乎Donnie。
那Donnie呢？他不知道，他是两个人，他是Donnie&Joseph，他怎么能知道Donnie在想什么？
他怎么能知道Donnie到底为什么没有回吻Lefty的脸颊，而是吻上了年长男人的唇。
他以为他会被推开，被那个暴躁的男人一顿狠揍，然后被勒令再也不许出现，这样他就可以搞砸卧底的任务了，让调查局那些狗娘养的自己去想办法吧。
Lefty却接受了这个吻，在分开之后，他用手碰到了Donnie不知道为什么鼓起了的胯下，并用沙哑的声音问他：“Donnie，你想要这个吗？”
于是一切都失控了。

次日清晨Donnie醒来，宿醉却没让他有什么不适，反而感觉浑身很轻松。
他在睡眼惺忪中迷迷糊糊地想，或许是昨晚的性爱太棒了，他已经几个月没和Maggie做过爱了。
但在他的记忆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来后，他意识到他正躺在谁的床上，而昨晚那些片段的闪回令他几乎是从床上蹦到了地上。
Lefty站在门口看着他，但没有像Donnie预想的那样手里拿着枪企图一枪崩了他。Lefty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Donnie，说道：“这么说你和你的女朋友是真的分手了？我可还记得在酒吧的时候，你对着那个向你搭讪的性感女孩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那个表情严肃得就好像你不是有女朋友，而是已经有了老婆生了孩子。我不是在嘲笑你那种忠贞观念，那很好，但既然你已经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那我要说，欢迎进入这样一种打炮的关系，昨晚可能你酒后乱性，可能是你在悲伤中乱了脑子，都不用放在心上。但如果你要装作一副你昨晚没有爽到的样子，我会用枪轰烂你那张漂亮的脸蛋。”
“昨晚……天啊，昨晚很好，我只是……有些抱歉，我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些什么……”
“我说了不用在意，两个男人，都有了欲望，然后滚到一起，干了一发，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好了，去把自己收拾干净来吃早饭。”
或许是Lefty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或许是那晚性爱的完美质量，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Donnie没能使这种事成为唯一的一次意外，而是成为了他卧底生涯中的常态。






Lefty恶劣的性格即使在做爱中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会突然间对Donnie发作，各种嘲讽与指责的语句从他那嘶哑的嗓子中吐出来，令Donnie措手不及，因为这时他的阴茎还在对方体内，或是反过来。
Lefty很少因为Donnie将他弄得不舒服而指责对方，相反，他经常骂Donnie“即使在和一个男人打炮时依然像在操一个娘们一样磨叽”。但关于这一点Donnie没什么解决办法，他可以加快节奏但他没办法粗暴，这和他以前总是和女人做爱没有关系，事实上，他不会蠢到把Lefty这样一个毒舌老男人当女人一样对待，但他不想看见Lefty因为疼痛而绷紧后背或是把平日刻薄的双唇抿得发白，虽然那种画面想想会觉得很性感。
但当两个人的形势调转过来的时候，Lefty不满的方向又截然相反，他曾经一边指责“你完全没有扩张好是想夹断我的老二还是懒到要让我来帮你准备”一边把Donnie从自己已经坚硬的阴茎上推了下去，即使Donnie用最不开心那一等级的表情看着他也没能让他心软。
Donnie恶意揣测过这可能是这个老男人年轻时的性爱经历留下的后遗症，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可能有过男女通吃的过去，在看了Lefty以前的照片后他更坚定了这一点。
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和精致的面部线条，岁月还没给他留下太多的痕迹，那双眼睛中有着一种近乎天真的野心，令人莫名的沉沦。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没让自己老妈早生你二十年，好能和照片上的那个蠢货去来一发，或许那样你就可以干的爽快一些了。”
Donnie刚开始并没在意这句话，以为这不过是Lefty再正常不过的嘲讽话语，但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的Dannie无奈地问道：“Left，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他妈的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去你妈的，我才不会吃自己的醋！”
“Ok，forget about it。”








在日本餐馆因被要求脱鞋而差点露馅的那天晚上，Donnie一反常态地把自己狠狠的操进Lefty的体内，lefty没出声，但身下的床单被他抓的一团糟，在那场性爱结束了好一会儿后，年长的男人依然没有力气像往常那样骂出脏字。
最终Lefty终于忍受不了Donnie那种混合了“我很不开心”和“我很抱歉”两种含义的表情，开口说道：“你今天的举动很合Sonny Black的意。”
“你不赞同？”
“我说了我不赞同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总是去推测我在想什么！”
Donnie耸了耸肩：“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和Sonny走得太近。”
“我确实不喜欢，但赢得他的认同是另一回事，操，被你搅得我他妈都忘了本来想要说什么。”
Lefty起身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继续说：“我本来是想说虽然今天那个日本小子被揍不是你的本意，那个场景让你觉得恶心，但这件事让你得到了Sonny的认同，也算件好事，别那么不开心。你的父母真的是被日本人杀死以至于你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Donnie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搞糟了，谁料Lefty捏了捏他的脸，难得柔和地说：“你心太软了，简直不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简直想给那个孤儿院颁发个奖章了，你是个好男孩，Donnie，睡吧。”
Donnie松了一口气，一天两次的劫后余生令他心神俱疲，很快就睡了过去，却在半夜醒来时，才突然意识到晚上Lefty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那个男人看出了他今天参与殴打那个日本小子时的不情愿与恶心，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的厌恶；他听到了Donnie对自己身世编出的谎言，并信以为真。那个男人在一整个晚上都在试图用行动和语言来安慰他，却因为那难以改变的别扭性子显得无比笨拙。
Donnie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在弗罗里达的旅馆里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Donnie本来想要把他搞到了船这个好消息告诉Lefty，却在开口前就被指责成背叛者，于是Donnie骂了他“cocksucker”，这是事实，但当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的时候便带来了伤害。
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但当Lefty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屋门外时，也只好去找Donnie。
他披着被子站在Donnie的门口，自尊心在仍阻止他伸手敲门，门却已经被打开了。
Donnie站在门口，侧了身无声地邀请他入内，这种微妙的示弱令Lefty终于也对自己的自尊心做了妥协。
Donnie的房间很温暖，这却又令他想起了自己冷飕飕的屋子，巨大的心里不平衡使他开口的语气比自己想象的恶劣：“好了，你现在可以尽情嘲笑我了。”
Donnie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倒了杯开水递给他，然后说道：“我本来是想去告诉你，我搞到了船。”
上帝啊，那孩子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有多委屈吗。Lefty想着，几乎要笑出来。
但他还是说：“不许再叫我cocksucker，虽然那是事实。”
Donnie沉默着上前一步，跪了下来，扯下来Lefty的裤子，张嘴将他的阴茎含了进去，Donnie卖力地舔舐吸吮着，尽可能的含的更深。
在这种刺激下Lefty很快就觉得自己即将到达顶峰，他示意Donnie吐出来，但那年轻人反而固定住了他的胯部，让他直接射进了对方的喉管。
Donnie几乎是咽下了每一滴精液才将自己退出来，他一边呛咳一边爬起来：“咳咳……下次……下次你也可以那么骂我。”
Lefty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道歉还是消极抵抗，但Donnie呛咳的样子还是让他松了口，他把水杯递了过去：“Forget about it。”
在第二天Sonny坏了他全部的好事，并且拉着Donnie和那些掌权人物谈笑风生而把自己排除在外的时候，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那些事，于是他知道他无法真正的再一次指责Donnie。








Donnie在接到了Annette的电话，说Tommy进了医院，她很担心Lefty后，立刻抛下了Maggie和女儿们赶去了医院。
他真的希望能帮Lefty做点儿什么，但Lefty却不停的赶他走，让他回Sonny那里。他不理解，他也无法告诉Lefty他有多难过。不是为了Tommy，那个小子半点都不知道上进。他是为了Lefty。
当Lefty在他面前第一次发出压抑的哭声时，他还只是难过，但当Lefty疲惫地对他说“我爱你，Donnie”的时候，他几乎心碎欲裂。
Lefty爱他，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他一直知道，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让他再一次伤心痛苦甚至失去生命，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但在那之前，他是真的希望能为这个男人做点儿什么。
Tommy的葬礼简单又冷清，Lefty没请什么人，他也不希望Donnie去，但Donnie坚持在那里陪他到了最后。
葬礼结束后，Donnie开车带Lefty回了家，他看上去很疲惫，连Donnie一直忘关车窗导致冷风不停地往里灌都没有说什么。但到了家他就把Donnie拉上了床，任由Donnie温柔地操弄他，而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出。
在一切结束后，Donnie把他拉起来试图拥抱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他说：“我不希望你来，就是不希望这个样子，我觉得如果你来了，我会在葬礼上哭出来，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但谢谢你，Donnie，谢谢你来了。”
他摸了摸Donnie的脸：“我的前妻，Tommy的母亲，今天都没有来看一看她的儿子，因为她已经有了另一段婚姻，有了另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子。或许她是正确的，离开我是正确的，如果Tommy也离开了我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别这么说，Left，这不是真的。”
“我爱你，Donnie，我不希望你和Tommy一样。”
“我知道，我不会，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不，Donnie，你知道我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都他妈是骗人的，你不用听我的话，我给不了你什么。”
“Left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累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Donnie已经完全被Lefty弄糊涂了，在医院里，他怪自己和Tommy一样不听他的劝告，但现在又好像完全否定了那些话。
“我爱你Donnie，我爱你。”
Donnie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句话。

从那天起，Lefty再也没有指责过Donnie和Sonny走的很近的行为。








“你会有大出息的，Donnie。”男人在寒风中吻了他的脸颊，很轻但Donnie觉得男人好像在颤抖，仿佛那是最后一次亲吻。
Lefty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口袋：“回去之后，好好放松一下，等着我的消息。”
然后他飞快地走开，以“外面要冻死我了”为借口，一如他所有的谎言那样别扭又糟糕。

Lefty早就把家门的钥匙给了Donnie一把，但Donnie总是依然坚持敲门，毕竟Annette或Tommy（当他还活着的时候）可能在，他不想让他们觉得被冒犯。
但这一次，他甚至连钥匙都不想用，只想一脚把门踹开去质问那个男人。
Annette不在，这很好，Lefty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到是他后惊愕了一瞬。
Donnie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条——鬼知道他用了多大意志力才没把它撕得粉碎——他赶在Lefty开口前问道：“你去过那里吗？”
“什么？”
“你去过那里吗，在你和我……和我上床之后去过那里吗！”
“哈，我当然没去过，我只是听说过那是基佬聚集的地方，有很多各方面质量都不错的货色。怎么，没找到你喜欢的类型？也是，或许你不算是个gay，你以前谈过女朋友……”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Donnie竭力想控制情绪，但没有用，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恼怒，他永远也弄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Lefty站了起来，他双手搭上Donnie的肩膀，正面端详他，那双依然漂亮的已不复当年清澈的双眼带着难以言说的斑驳光影，令Donnie沉默了下来。
“Donnie，你会有大出息的，”Lefty的嗓子沙哑得厉害，“你会拥有一切你想要的，你可以得到任何类型的漂亮男人或女人，而不用和一个老混混在床上将就。去吧，你想要找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谓，找一个你喜欢的，能照顾好你的……
Donnie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他把纸条撕得粉碎，然后咬上了那个男人的唇，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的手伸到对方的裤子里握住了对方的阴茎熟练地套弄着，年长的男人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推到了沙发上脱下了裤子。
Lefty叹了口气，微微张开了腿方便Donnie下一步动作，谁料对方没有将手指伸向他的后面，而是直接脱下了裤子坐在了他的阴茎上。没有润滑的后穴干涩得厉害，但Donnie还是努力地容纳下了全部，Lefty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想让Donnie停下，却被年轻的男人紧紧压住手臂，没有办法有任何动作，同时对他沙哑的斥骂充耳不闻。
Donnie自顾自的动作着，他的后面疼得厉害，而Lefty在他耳边的怒吼也让他的神经阵阵抽痛，，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却令他忽视了这一切。最后他瘫坐在Lefty的身上，对方的阴茎还没有拨出去，两个人身上的精液也还没有清理，他却像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年长男人的肩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不曾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繁华美好，但他此时只想要这个男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的时间，错的地点，一切都是错的。
而他无能为力。
Lefty手足无措地叫他的名字，抚摸他的脊背，他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放弃了努力。
那句溢满了他的心，让他痛彻心扉但又甜蜜彻骨的话，最终没能说出来。







“所以你觉得我是卧底？”
年轻人用漆黑的眼睛望着他，问他。
他想说是。
他为一个条子做了担保，他请了一个条子去他家无数次，他做饭给一个条子吃。
他和一个条子上了床，并且有了感情。
这就是真相。
眼前的人变得无比陌生，Lefty觉得自己或许从来不曾了解过Dannie，他根本不是孤儿院长大的，他不是独自一人，他可能有很多朋友同事兄弟，甚至，他可能真的有一个妻子一群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Donnie是一个该死的卧底，这就是为什么了，为什么有时他觉得Donnie会有一些矛盾的地方。
为什么Donnie从来不曾对他说“我爱你”。
因为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东西。
Donnie依然在用他好听的声音对他说：“你应该相信我。”
温柔得就像在说情话，这个小骗子。
但即使知道他在说谎，又能怎么样。
那个该死的小骗子刚才还说到了船的事，说想要送给他一条船让他跳出这种生活。上帝啊，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有多渴望能和眼前的这个人一起拥有一条船，渴望到即使他知道Donnie是在说谎，也只能打爆自己的头。
他用枪指着Donnie，但他知道他永远也无法扣下扳机。
所以，除了相信Donnie所说的，他又有什么办法。
“好吧，我们先去干活，别的之后再说。”

那趟活注定不能干完，调查局的人阻止了他们，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
警察在给Lefty铐手铐时，两个人带走了Donnie，他们推着Donnie走远，动作却并不粗暴，也没有给Donnie上手铐。
一切都应该是意料之中。
Lefty喊着Donnie，像每一个黑道老手对新手那样，像他完全相信了Donnie的谎言一样叮嘱他进了局子什么都别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叫Donnie的名字。
他隐约听见那群警察对Donnie说：“Joe，一切都结束了。“
Donnie回头看了他，但他看不清Donnie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当Sonny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很清楚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因为他的轻信，使一个条子深入帮派内部，几百个人被起诉，一百多个被定罪，死亡是对他最轻的惩罚。
他挂上电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是调查局给他们的Joseph的照片的其中之一，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男孩穿着警服，和一群同样穿着警服的男孩站在一起，笑得开心。
他说过那个年轻人会有大出息，他没说错，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好，他的男孩是个警察，是个国家的英雄。
他的男孩，他只敢在心里这么叫那个人。
但连他自己都在嘲讽着这种叫法，那样英俊美好的男孩，理所当然的不属于他。
Dannie，或者说Joseph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回归了他的家庭，这样很好。
所以，他告诉Annette：“如果Donnie打电话过来，”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告诉他，如果确实有那么一个人的话，我很高兴是他。


很多年后，Donnie拨通了他曾经熟记于心的那个号码。
他想过或许会有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在那面响起，这样他就能以挂错为名结束这场他早该完成但迟来数年的通话，结束那没有结尾的故事。
但电话迟迟未通。
于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结束。
他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全部如潮水般退去，他什么都听不到，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从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