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游戏】【Tom/Nathan互攻】关于Nathan你所需要知道的

萧斯年

Tom质疑CIA把他救回来的意义，他们不过是把他从他国的审讯室扔到了自己国家的审讯室而已，而且毫无疑问，在所谓的“自己人”手里隐藏秘密要困难的多。
    他不知道自己顶着草草缝合的眉骨和乌黑的眼圈与各式各样的人耗了几个日夜，他全然放弃抵抗，入伍之前，越南，德国，贝鲁特，中国，Elizabeth，Schmidt，Ahmad，所有他去过的地方，认识的人，执行的任务，他有问必答，因为那已经全部失去了意义。
他们偶尔会问到Nathan，而那是最难回答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这些了”“这些都在档案里有所记载”“想告诉我们一些别的事情吗”“这会让你回忆的更清楚一些”，他在尖叫中搜刮自己的记忆，与Nathan有关的那么多又那么少，剔除掉职业的虚假后，就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他的生日。”他终于回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费尽心思找出来的那个，当时他心里是那么得意，他的酒瓶会是Nathan多年来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十几分钟，或者是几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了），审讯者又坐回了他的对面，带着古怪的怜悯：“又一个假生日，他精心伪装过的。”
    他没有说话，手指因为疼痛微微颤抖，他想在Nathan接过他的礼物时，大概正在心底嘲笑着他的稚嫩。他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被抽空身体般的疲惫。

他们没有再提到Nathan，就像他在Tom的生命中无关紧要，事实与之相反，是他造就了今天的Tom，好的或是坏的。
    所以在审讯结束前，在Tom知道自己即将坠入地狱之前，他忽然开口，带着仅存对什么事物的渴望，说他想见见Nathan。
    衣装笔挺的审讯者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已经退休了，他没有告诉我们他要去哪儿，或许是哪个有着沙滩和椰子树的小岛。”
    Tom当然知道，他把准备的退休礼物放在了他的临时住所，那里现在大概已经被CIA翻得一片狼藉，他对礼物的完好无损不抱任何期望。
    “那他有没有提到我，反对对我的营救说我是自作自受什么的。”Tom挤出一个笑容，裂开的嘴角再次渗出血迹，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遮掩住了他隐秘的期冀和越发浓重的绝望。
    “没有，”审讯者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摇了摇头，“他没提到你，或许是因为他忙于准备他的退休晚宴。”
    短暂的停顿后，审讯者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假笑：“那可是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宴会，很多人都被邀请，我有幸也在其中，我一直对此心怀感激。”


最终，Tom Bishop被判处叛国罪送往秘密监狱，曾经的CIA特工对此毫无反应。他就像失去了灵魂，蓝眼睛暗沉沉地仿佛将灭的烛火，他在监狱里的室友回忆说那时他的样子活像个野人。
    据说当Tom听到这句调侃时，面色惨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疼痛击中了一样，那天夜里他的室友听见他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哭得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




    五年后Tom Bishop越狱，他在不同的国家逃亡。他由衷地感谢Nathan交给他的一切为他赢得了自由的空气，所以始终不曾忘记要亲自向那个男人表示感谢。
他是在挪威的一个小镇上再次看见Nathan的，这在他的意料之外，那里的气候不是很冷，但也谈不上是个温暖的地方，远离海岸，靠近森林，他只能猜测是Nathan爱上了打猎，或者，是Nathan从未对他吐露过真实想法。在Nathan说“把钱存起来到暖和的地方养老”时，他的意思或许就是“我在退休后会去亲近挪威的森林”。
Tom以为他学会了一切，但事实是，他从来没能读懂过Nathan的内心。



“好久不见，长官。”
Nathan在从黑暗中传来的轻柔声音中转过身来，他看不清隐藏在阴影处的人，但他知道来者是谁，他只是不知道Tom一旦放轻就会显露柔软的声音也会显露出如此的病态。
他打开了灯，从酒柜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坐到了桌旁，就像没有看见对准他的枪口一样：“来一杯吗？”
Tom没有动，只是露出一个笑容：“12年以上的？”
“17年的。”
“一个小镇学校的教师还有着这样的规则，会让人疑惑的，”Tom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发生了什么？”
“我把全部积蓄都投到了一个小岛的房产上，但那里的海岸线被侵蚀的很严重。”Nathan平静地回答，不带任何悔恨与抱怨，抛开所有别的事情，Tom永远对这个男人的处变不惊留有尊重。
“我很抱歉。”Tom说。


“所以，你是来执行任务？”漫长的沉默后，Nathan终于饮尽了最后一滴威士忌，漫不经心地问。
“不，我越狱了，CIA大概正在满世界追捕我。他们救回了我，又把我扔进监狱，我想我永远没法理解上位者的想法，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成不了主管，只能成为逃犯。”
“这太糟糕了，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退休了，所以并不知道这一切，我很抱歉听到这些。Elizabeth呢，她现在怎样？”
“她被遣送回英国……”Tom的怒火升起的毫无前兆，“停止装作一副你在意的模样！你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送她去送死，不在乎我，你唯一在乎的就是你的游戏，你的规则，还有你该死的威士忌！”
“我说过，Tom，如果你抗命被捕，我不会救你，如果你擅自行动，我也不会去救你，是你自己毁掉了一切，为了什么，一个你现在都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Tom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每一块面部肌肉，每一处肌肤纹理，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讥讽：“退休生活让你的伪装懈怠了，你在嫉妒她，你嫉妒我们，因为我们还有爱与牺牲的能力，而你只能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就着威士忌缅怀你的旧时光，没人陪伴，因为你是个冷酷的杂种，你只在乎你自己。”
Nathan面无表情，Tom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但下一秒，他把自个扔了下来。Nathan怎么会觉得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的？他总是没办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声音颤抖，拼命地眨着眼睛逼回想要流出来的液体：“我曾经以为你嫉妒的是她，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高兴，即使你送她去送死，我依然会暗中觉得高兴。”
“我嫉妒她什么？敢做不敢当还是目光短浅？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良心不惜无视更多人的死亡只为拯救几个孩子？逃避自己所犯下的罪还觉得自己是一位圣母？还是嫉妒她得到了你的阴茎？别傻了，我很清楚她永远没法感受到你的后面是多火辣，那才叫天堂。”
Nathan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可能连弧度都精确计算过但又不让人觉得是假笑，那是他每次接到任务时，每次完成任务后，每次吞下Nathan全部的精液，用屁股含住那粗长的阴茎时，所得到的训狗一样的笑容。

Tom把手中的枪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用空出来的右手让Nathan仰躺在桌子上，左手对付着他的皮带。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个，Tom曾经怀着好奇把这作为一项挑战，企图触碰到Nathan的伪装下的一点真实，但又一次，他用自己的很多信息交换回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性爱。他有理由相信在每一次他们上床后，在Nathan设立的他的档案里都会增添些内容，比如他是个双性恋，他的阴茎长度，他的技巧，他偏好的体位等等。而他所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怜，他只能记住Nathan深蓝色的眼睛和浅金色的柔软头发。
“在我的档案里，这一部分是什么样的？”Tom问，他的阴茎正在Nathan的后穴处打着转，他没有使用润滑剂的意思，但Nathan只是从容地回答：“做Bottom时羞涩但火辣，做Top时技巧生疏，建议执行目标对象有轻微施虐倾向的色诱任务。”
“我想你该更新你的信息了。”Tom缓慢但坚定地把自己推送了进去，那太紧了，即使是他自己都觉得不适。但Nathan极力放松着自己，让他的进入也并不是那么艰难，他没给对方太多适应的时间，就大力抽插了起来。那不可能不疼，但年长的男人没有任何抵抗，从来都信奉利益最大化，他知道怎样去保护自己。他尽力地迎合着Tom的节奏，并很快从中感受到了快感，他刚刚微皱的眉心舒展开来，闭上眼睛投入这场性爱。
Tom憎恨自己温柔下来的动作，但一只手摸上了他眉骨上的伤疤：“自己人做的？”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熟悉的温度让他害怕会泄露出哽咽，他知道Nathan喜欢他的眉眼。在极少数的时候，Nathan会亲吻他的眼睛，带着笑意说他的眉眼太柔软了，不该出现在一个特工的身上。他反驳说你以前大概也是这样，既然你的老相识都说我像你年轻的时候。Nathan摇头说我的眼睛可从来没有像你一样总是给人下一秒会哭出来的错觉。
那时的Tom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然而他不为自己有一副Nathan口中过于柔软与天真的眉眼感到遗憾，既然Nathan喜欢这个。但现在，他的右眉被一道伤疤截断，他的眼睛早就不复当年的清澈，他知道自己看上去无比冷酷，但他永远没法成为Nathan希望他成为的特工了。
他把眼睛埋进了Nathan的手掌，加快了冲撞的速度，他在黑暗中射了出来。他希望这样Nathan就不会看到他早就不再漂亮的眼睛里流出的眼泪，希望这样就不必看到Nathan疏远冷淡的神情。他伏在Nathan身上喘息，没有亲吻，性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东西。



Tom住了下来，他谎称自己是Nathan的侄子，在镇上找了份工作。Nathan没有戳穿他的谎言，他表现的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份从容唯一的意义就是提醒Tom，在那所有的事情发生以前，在他们还都在为CIA效力而合作的时候，那些经常的性爱和偶然的温存，在Nathan的眼中也不过是像现在一样，不渴望也不抗拒，他从不像Tom需要他一样需要Tom。
他威胁，咒骂，怒吼，哀求，他唯一能阻止自己做的事就是对Nathan说爱，但他所有的举动换来的只是平静的一瞥。
大概是他乱了心思，或者是五年的牢狱生活确实削弱了他作为一个特工的能力，他终于被CIA发现了踪迹。那是个年轻的特工，像他当年一样笃信着所谓的正义，但远不如他出色，他相信对方并没有像Nathan那样出色的导师。
他把对方绑在椅子上，破旧的仓库随着对方的每一次挣扎发出回声，他掏出酒瓶，喝了一半下去，热辣的威士忌让他头脑发热，那不是15年的，也不是17年的，是他从街边的醉汉手里偷出来的廉价货，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对抗Nathan的唯一方式。
他把剩下的酒倒在了他的受害者的头上，掏出打火机反复把玩，他把手指放在升腾的火焰上，发出病态的笑声。年轻的特工拼命挣扎，稚嫩的脸上闪过恐惧和厌恶，但他挣脱不开，Tom熟悉CIA所教授的所有逃生办法。在漫长的残忍挑逗之后，就在Tom决定结束这一切之前，他一定是露出了什么恐怖的表情，年轻人知道了即将降临的事情，在绝望之余终于可以发泄出全部的鄙夷，他骂Tom是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局里当年费尽心思组织晚宴行动，只是为了把Tom捞出来，但现在却要面临这样的背叛……
Tom呆立在了原地，他醉醺醺的脑子被“晚宴行动”几个字震惊得清醒了一大半。剩余的醉意恰好能让他有足够的勇气来思考他从来不敢想过的可能，他确实是个背叛者，但不是对CIA，CIA的高层们汇聚了无耻之徒，他们打算放弃他，在他被救回之后决定把他扔进监狱，但他们又要他感恩戴德。他们窃取了Nathan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是Nathan把他从死亡里拖了回来，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和构想了半辈子的退休计划把他换了回来。
“为什么那么做？”但Tom酒醉的程度还不够，他不敢对这个问题给出那个他所希望的答案，他只能站在Nathan面前亲口问出问题，紧张让他大量出汗，排出了体内的酒精，使他得以清醒地听到Nathan的回答。
Nathan深蓝色的眼睛望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杀死属于我的马？”



Tom Bishop永远都没法成为一名像Nathan一样优秀的特工了，但在Nathan Muir这个领域，他还是有希望成为一名专家的。至少他已经知道，当Nathan说“如果你抗命被捕我不会救你，如果你擅自行动我也不会救你”时，真正的含义其实是“孩子别做出要让我赌上一切来救你的事情，虽然我已经看出那似乎不可避免”。
而当Nathan当着你的面让一个和你走的过于亲密的女孩子难堪，提醒你她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时，千万不要说“别管我的私事”，因为那是他在嫉妒别人抢走了他的小狗，这个时候请尽快回到他的身边，他会给你应得的奖励，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一定要做出什么引起他注意的事，也并没有关系，参见上一条。
所以Tom在想，或许当Nathan说他技巧生疏的时候，意思是他还算不错，但那也意味着他做bottom时并不是羞涩又火辣，因此，这是个他总是在纠结的艰难抉择。